苏一冉终于接了个轻松的活,“遵命!”
她一溜烟跑回里间,里面的沾血的里衣和绷带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床铺换上了新的。
她脱了鞋袜和外袍爬进去,里面被汤婆子烘得热乎乎的,根本不用暖床。
苏一冉将几个汤婆子取出来,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沉沉地闭上眼睛,好累啊,今天跟打了一场仗一样。
殿中,王公公伏在地上,抖若筛糠,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官服。
白银将帕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药瓶,“玄豹被人喂了狼毒,毒发才会发狂。”
谢玄昭漫不经心地把玩瓶子,“朕养了那么多年的爱宠,就因为你的疏忽,朕不得不亲自杀了它。”
王公公额头的冷汗顺着太阳穴蜿蜒而下,滴进地面的织金地毯里,“陛下,奴才一定会查明此事背后的主谋,纵然肝脑涂地,也必将此等逆贼揪出,交由陛下发落!
奴才愿以性命作保,三日内定给陛下一个交代!”
谢玄昭抛出手中的药瓶,圆滚滚的瓶子沿着台阶滚落,有地毯作为缓冲,无声无息地滚到王公公手边。
王公公死死抓着瓶子,脸上浮出喜色,“奴才一定不负圣命,将逆贼捉拿……”
谢玄昭神色漠然,“吃下去。”
王公公浑身一僵,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抖着手拔开瓶塞,仰着头,一狠心将里面的粉末倒进嘴里。
“毯子脏了。”
谢玄昭的语气平淡,轻飘飘地不像是在处置一条人命,反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拖去蒸了,让她们睁大眼睛看着,管不好自己手底下的人,以后就去找阎王申冤。”
王公公抖得更厉害了,眼底升起绝望。
禁军将他按在地毯上,卷起毯子将王公公裹起来,横着抬了出去。
徐公公退出大殿,顺手合上了门。
小德子拉着徐公公的袖子,惶恐道:“徐公公,真的蒸啊?”
“脑袋不要了,陛下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徐公公拍开小德子的手,声音又尖又细,“赶紧的,去把娘娘们请过来,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