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了,而且他家的情况比桃姐家还不如,他那里还会产生嫌弃的念头呢?
桃姐今天把他留下来帮忙正合他的心意。这么早回去的话,这一路上那得面对多少熟悉的乡亲们啊!知道他落榜了的,可能会安慰他,也可能用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这会让他感到屈辱与痛苦。不知道他消息的可能直接会问他情况,他该怎么回答呢?不回答那是不礼貌,回答那是自个儿往心口上插刀子。无论他怎样的坚强,那也受不了这些刺激呀!
如果晚些,最好是天黑了再回去,那就少了许多意外的刺激与尴尬了。虽然最终他还是要面对乡亲们的,可那至少也不会这么集中,不会这么突然,那将会是他在家里睡了几天以后的事了。如果屈辱与痛苦注定要降临,那么能把这降临的时间尽量往后推推,对受难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安慰。
“图古,来搭把手!”桃姐在她公婆的房子里喊着说。
“好,来了。”张涛一边应着一边往隔壁那土砖房走去。
这房子虽然看起来比较干净,却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刺鼻的复杂味道,里面混着药味、尿味、汗味等多种味道。这种味道的房间里活人都会呆出病来,可想而知桃姐公公婆婆过得是啥日子,桃姐又是多么有爱心的女人,在这房子里一个人扶持着这两个老人整整两年多时间了。
两个老人都可说已病入膏盲,一脚已踏上死亡的门槛,随时等待死神啪啦一声拉开死亡的门栓了。
桃姐公公已经瘫痪了,身子已瘦成皮包骨,四肢完全不能动弹,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进行。他的意识大部分时候都是模糊的,偶尔清醒时也想过不能留在世上拖累家人,可他是了结自己生命的力量也没有呀!
她公婆神情木然象根干柴一样斜靠在床边坐着。张涛进去向她打招呼时,她也没有回话,只是深陷眼窝里的眼珠稍稍转动了一下,也不知这是对张涛的回应,还是在表明自己还是一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