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整整十一分钟的烟花。
方以珀仰头用力的瞪大眼睛,想要把每一秒都牢牢记住,刻在心里。
焰火坠落前的最后一秒,江恪行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
“看见了吗?”
他问。
“嗯。”
“这是只为方一一小朋友的圣诞烟花。”
方以珀握着手机,声音有些哽咽,没有说话。
“你在哭吗?方以珀。”
他似乎永远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她的情绪。
但方以珀不想让他这么得意,
“才没有。”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重新归于一片灰寂的山林。
江恪行似乎笑了下,
“嗯,别哭。”
他说,
“现在,伸出手。”
方以珀眼泪往下掉了掉,但还是按照他说的话伸出手到空中。
银色月光落下的夜幕,白色的、细细的、像盐粒一样的雪落下来。
方以珀的掌心湿热,细雪落在她掌心又融化。
冰冰凉凉的。
她眨了眨眼,觉得有点不真实,
“香港也会下雪吗?”
她开口,问电话那边的人,有些忘记要隐藏自己哽咽的声音。
江恪行嗯了声,嗓音低低沉沉的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如果方一一想要,香港可以落雪。”
—
少女时代很长时间以来,方以珀都在做一种不切实际的梦。
香港会落雪。
迪士尼乐园的雪,中环的雪,维港的雪,太平山顶的雪。
她想象过很多次,也梦见过很多次。
但第一次以为香港下雪是在加多利山。
跟江恪行领完证的那一周,她在这里住了三天。
有一天半夜她醒过来,一个人下床到一楼的岛台喝水。
视线好像一瞬间出现过模糊,她看见外面的山林里有飘落的白色的雪花。
她呆呆的看着,觉得自己或许是出现幻觉了。
江恪行从楼上下来,问她在做什么。
她摇摇头,那个时候跟他关系突然的转变和亲密让她面对他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但那以后,每一年她来到香港,都会在想,香港会不会落雪。
细雪在浓黑的山林里飘飘扬扬的。
人的掌心是没有办法去接住雪的,方以珀握着手机,感觉到湿热的液体从自己的眼眶里流出来,但又不太像是眼泪。
是江恪行为她下的雪落进了她的眼眶里吗?
手机听筒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方以珀吸了吸鼻子 ,
“还有呢?”
她声音带着点哭腔,闷闷的,有点沙哑,
“我最想要的。”
江恪行在那边没有说话。
这边的泳池安静,烟花燃烧的气息还没未散开,细雪还在下。
听筒那边的声音和耳边的声音有点重合。
方以珀转过身,看见从身后走出来的人。
江恪行握着手机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烟花,雪,”
他挂断了电话,漆黑的眼睛望着她,朝着她很温柔地笑了下,
“还有我。”
方以珀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用脑袋狠狠地撞到他的肩膀上。
江恪行被她用力撞了个满怀,往后退了两步,有点无奈地稳稳抱住她。
“谢谢……呜呜呜,谢谢你江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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