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攸并未对曹操推心置腹。
曹操这个人,让许攸感到很忌惮。
身为宦官之后,只要曹操想要,权势可以在短时间内远胜于袁绍。
然而,曹操却积极的跟宦官撇清关系,更是甘愿为袁绍俯首称弟。
这类人,最善蛰伏,又不折手段,一旦成势,狠辣程度远胜常人。
看着面有异色的曹操,许攸也不再多言,拱手辞道:“某言尽于此,孟德可要慎思啊。某在下军营的身份,也请孟德保密。当然,孟德若想害某,也可将某的身份告知大将军。”
曹操语气一变,正色道:“曹某又岂是卖友求荣之徒?不过是想请子远多留片刻,曹某也好准备酒肉款待。”
许攸大笑转身:“酒肉就不必了。孟德最好速作决断,若不能在天黑之前离开平乐观,刘校尉或会误会。”
看着许攸离去的背影,曹操的脸色再次凝重:没想到连许子远都甘愿在刘备麾下为参军,刘备所图不小啊。
曹操了解许攸,也了解许攸对功名利禄的执念远胜常人,一个能让许攸甘愿效力的刘备,绝对不可能胸无大志!
“罢了。西园军有刘备在,已非曹某能左右;陛下要对大将军动手,也非曹某能阻止。眼下局势不明,不可轻举妄动,先去洛阳城养病,再待时机吧。”
曹操也是个行动果决的人,既然有了决定就不会再犹疑,当即便派人去刘备营中告假,随后便引了十余亲信前往洛阳城。
得知曹操离开的消息,刘备也不客气,直接让张飞全面接管典军营,暂掌典军营军务。
接下来十余日。
刘备将精力都用于对西园兵展开集训,又在平乐观外增派哨岗,严防细作打探。
期间虽然有皇子辩派人送礼,但刘备并未收礼。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随着刘宏日渐病重,让游宫中的太监宫女以及蹇硕带入的西园军人心惶惶,消息也为何进所知。
“真是天助何某成事啊!”
大将军府内,何进喜不自禁。
原本还犯愁刘宏以盖勋为雍州牧、董卓为并州牧是在为刘协铺路,结果游宫中就传出刘宏病重的消息。
皇帝病重而太子未立,这是动摇国本的危机,何进也就更有理由上表请立刘辩为太子了。
虽说在刘宏病重的时候提及立太子太无耻,但何进不在乎,只要刘辩能当上太子,刘宏高不高兴就不重要了。
“来人,立即将陛下病重的消息散发,群臣闻讯,必会与某一并上表请立辩皇子为太子!”何进毫不掩饰兴奋,急急下令。
皇室争斗,一向残酷。
趁虎病,要虎命。
刘宏还是猛虎的时候,何进会蛰伏收敛;如今刘宏这头猛虎病了,何进也不蛰伏了。
随着消息扩散,在何进的带头下,上表请立刘辩为太子的文书越来越多。
到了三月初七,又有数十个太学生跑到游宫外高呼“立皇子辩为太子,是为国本”。
虽然蹇硕带人将太学生驱赶,但刘宏早已气得咳嗽连连。
“反了!反了!”
“一群奸党,怎敢欺朕。”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正是刘宏此刻的写照。
在位二十年积累的皇威,随着风寒之症的加剧也开始土崩瓦解了,不仅大臣敢上书请立太子,就连太学生都敢教刘宏怎么当皇帝了。
下意识的,刘宏想到了许攸的天象之论,不由喃喃低语:“客星明亮异常,而主星幽暗,时隐时现,如风中残烛般,主不利天子。悔不该不听良言啊。”
倘若当时听了许攸的趋吉避凶之策,选择离开阴盛阳衰的游宫,前往刘协居住之地,又何至于加重病情,沦落到只能在病榻上苟命的地步?
游宫的酒色虽然满足了刘宏的生理欲望,但若没了性命,一切都没有意义。
“陛下,你现在需要静养,不可动怒啊。”一旁的蹇硕心急如焚,生怕刘宏一个不慎怒急攻心。
但刘宏此刻怒在头上,根本按捺不住:“去给朕传令,让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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