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陈铮的性格了,这位在国安一线摸爬滚打了十年的小子,向来信奉 “科技破案”“依法办案”,从不屑于寻求常规之外的帮助。
只有当所有常规的、合法的、依赖现代科技的侦查手段都宣告无效,而事态又紧急到关乎国宝安危与同僚生死时,陈铮才会放下原则,想到他这个姐夫;
想到他救他儿子的那份快速力量和眼睛可观察的速度、至今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独特能力 ;能穿透厚度不超过 3 米的金属、墙体等障碍物,清晰看到内部物体的特殊视觉。
“需要我做什么?”
林凡直接问道,声音依旧平稳,刻意收敛了所有情绪波动,如同深潭静水,只有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内心的重视。
“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冒昧,也深知你一直不愿暴露自身的…… 特殊情况。”
陈铮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歉意,甚至有一丝难以启齿的艰难,这与他平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作风大相径庭,“你为了不被当成‘异类’,特意来到苏家,选择隐于市井,我一直记在心里。
但这次追踪的文物,关系到重大国家利益,我和团队权衡了整整一夜,试过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 ——
联系了军方的电磁专家,尝试用无人机红外探测,甚至计划用工程机械拆除部分建筑,但都因为风险过高或时间不允许而放弃,确实已经到了别无他法的地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速加快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这个团伙此次计划走私出境的文物中,有一件是刚刚从邻省灵寿县境内战国时期中山国贵族大墓被盗掘出土的‘蟠螭纹青铜鼎’。
这座大墓是去年年底才被发现的,考古队还没来得及进行正式发掘,就遭到了盗墓贼的觊觎。
我们的文物专家通过‘夜枭’传回的高清照片初步远程鉴定,确认这件青铜鼎高约 45 厘米,口径 38 厘米,鼎身装饰有精美的蟠螭纹,器型规整,工艺精湛,属于国家一级文物,堪称国宝级文物。”
“最关键的是,根据墓葬中残存的竹简残片记录,以及‘夜枭’偷听到的团伙头目与海外买家的通话内容,这件青铜鼎的鼎身内部,铸有长达 68 字的籀文铭文。”
陈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又满是紧迫感,“中山国是战国时期北方的一个少数民族诸侯国,历史记载极其稀少,《史记》中仅有寥寥数笔提及,很多历史谜团至今未解。
专家推测,这些铭文极有可能记录了中山国某代君王的世系传承,或是某次重大的会盟、征战事件,其考古价值独一无二,能填补中山国历史研究的诸多空白,甚至可能改写部分先秦历史的认知。
这种级别的文物,一旦被其偷运出境,流入海外私人收藏市场,再想追回,无异于大海捞针;建国以来,我国流失海外的 300 余万件文物中,能成功追回的不足 1%。
如果这件青铜鼎流失,那将是我们这一代人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我们都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陈铮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酝酿已久的核心请求,语速急促,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所以,我想…… 能不能请你,利用你的特殊视觉能力,帮我们远程确认一下那批文物,特别是那件青铜鼎,具体被藏匿在厂区的哪个位置?
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不需要直接参与抓捕行动,甚至不必靠近厂区核心地带。
我们已经在厂区外八百米处的一处废弃民房改造了安全屋,周围有茂密的树林遮挡,视野开阔,能清晰观察到车间的整体结构,而且绝对隐蔽。
你只需要在那里,帮我们穿透那些金属障碍和建筑废墟,锁定文物的精确位置 ——
哪怕只是确定在哪个区域、哪个货架附近,对我们来说都是决定性的突破。
剩下的部署和行动,全部由我们专业的突击队员负责,我们会制定最周密的抓捕方案,确保文物和人员安全。”
电话两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电流的微弱的嘶声,以及院子里笑笑偶尔传来的、银铃般的稚嫩笑声,清晰可闻。
林凡的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各种念头和利弊权衡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
暴露能力可能带来的无穷后患——
一旦被外界知晓,他会被视为异类,还是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势力盯上,成为研究对象或利用工具?
平静的生活将彻底被打破,家人可能因此受到牵连,陷入不可预测的危险……
这些沉重的担忧,像一块块冰冷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个半年前一次意外后便悄然觉醒的能力,只在自己独处时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练习和控制,就是为了维系这份来之不易的平凡安宁。
然而,另一幅画面也同时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那是昨天深夜,万籁俱寂之时,他独自在书房中凝神静气,尝试着将视线投向厚重的承重墙。
起初是模糊的色块与轮廓,但随着精神的高度集中,墙体仿佛逐渐变得透明,内部纵横交错的钢筋结构、包裹在绝缘层里的各类管线、甚至水管接口处那细微的、深褐色的锈蚀痕迹,都一一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视觉”之中。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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