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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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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事,否则他也难办到,更重要的是,一开始,因为事出突然,陈格还没有找到理想的下一个安顿之地。所以两三天里,他只安排领地之上的年青力壮的男子们,暂时出村躲避,然后等待消息,而剩下的妇女老幼,就很难像那些年青力壮的男子们一样,可以受得了那种到处潜伏躲藏之苦,再说那样做的话,也根本行不通,如果真那样做的话那可能是史上最可笑的闹剧。

    所以,没来得及走的一班妇女老幼,此时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宁钟夫,以及后面杀气腾腾,围得水泄不通的森冷大军。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畏惧,有的是一种近麻木般的淡漠,也许他们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可能是屠宰猪狗一般的屠杀,可是就连一两岁小孩在他们母亲的怀抱之中,也出奇地没有任何的哭闹之声。

    也许这群妇孺老弱是哀莫大于心死,事实上大军忽然出现时,他们也曾惊慌过,也曾吓得哭泣,可是有老太太尖声嚎叫几句之后,他们就镇定了下来。围集在家主陈格的屋前,静待着灾难的来临……

    一万二千大军静得不闻一丝声音,连他们坐下的战骑也是那样的纹丝不动,立如铸石。

    几个呼息之后,陈格与妻子排众而出,隔着大剑师宁钟夫五十步的距离而立,相对于大剑师端坐在雷兽之上魁梧如山的****,陈格和他的妻子都显得很是矮胖、丑陋、卑微,只是陈格和他的妻子都没有那个自觉,而是很淡然地面对,他胖胖的妻子甚至一抚几根额前乱发,很温和地笑向前方的威武大军和大剑师,也许该叫他大将军……

    但陈格说话时,就没了脸上的淡然,瞬间他就脸孔就涌现出一些怒气:“宁钟夫,你说什么?你说我的子民会受到牵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像他们这些农妇老幼,你们也不准备放过,要拿他们来要协我?”

    宁钟夫勃然一怒,浓眉眼看着倒竖,眼睛里暴射出冷光……但又忍了忍后喝道:“陈老头,你也知道我这是受命行动,我不来,也会有人来做这件事,我来的话,总比那些一来便烧杀辱掠的人好一些,今天我也不再跟你废话,交出你的儿子陈雷,我保证不动你领地之上的一草一木,否则恕钟某奉命行动身不由己,那也只好把你和这些人全部带走。”

    立即,陈格这边一排中老年男子步出,大约也只有二十几个的样子,虽然这些中老年男子一看就是步履沉稳,不是佩剑就是背负魔法杖,可是二十几名魔武之士,面对一万二千国家精锐大军,无异像是鸡蛋对石头……

    只是这二十几名中年男子并无丝毫畏惧之心,那样平静地立在陈格夫妇之后,只等着家主的一句话,或是一个手势。

    宁钟夫在雷兽之上表情怪异,而后大皱了皱了眉头道:“陈老头,你打算就用这点人来抗拒我的大军?”

    宁钟夫没有嘲笑的意思,而是觉得陈格很悲哀,看不出来这老头如此倔强?

    但陈格却也是古怪一笑:“大剑师,我出道的时候,估计你还是一个孩童,我不想吓唬你,今天你可以杀死我的这些子民,但是只要你下了那个命令,我保证阁下也看不到了明天的太阳!”

    “哈哈哈……”宁钟夫仰天一阵大笑,似乎碰上了他这辈子最好笑的事情,然后笑声立停之即,目光如炬地罩定在陈格的脸上:“陈老头,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你这个想法也太无知了吧,不说我身后的大军,就是我身边的二十四位皇家大剑师,就不是你陈老头和你的点手下可以抗衡的……”

    “嘿嘿……是吗?”无错不跳字。陈格立即怪笑接口,“那么就让我来会会你和你的二十四位皇家大剑师。”

    “住口!”宁钟夫暴喝,“陈老头,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剑技高低的,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交出你的儿子陈雷,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陈格不慌不忙地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所以才好心地提醒阁下,就算你杀光了这些妇女老幼,也绝不可能达到你的目的,反而,只要你的人敢碰我的这些子民一根汗毛,从此你就别想得到我儿的去向……嘿嘿……我的意思你明白?”

    宁钟夫在马上呆住了,不错,如果他下令采取行动,只会激怒陈格,这些妇女老幼,只怕谁也不清楚陈雷的去向,重要的是陈格这死老头,突破口也是这老头,当然今天无论如何了不能放走这老头,最好是彻底挫败这老头的傲气,那么接下来也比较好从这老头的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

    宁钟夫目光凝结之即,一挥手,后面就站出一位皇家大剑师,四十五、六的年龄,瘦长清爽的身材,一身洁净华贵的衣袍,内罩款式精美的内甲。

    这大剑师步行着上前一步喝道:“内宫士卿卫,皇家大剑师谭耀祖请陈先生赐教。”

    士卿卫是皇家剑师的官品等级,一般为从三品官阶,凡士卿卫都比一般的皇家侍卫高出一个官品,而大剑师之称,是荣誉称号,皇家大剑师,那在一般人眼中,那更是荣耀之名,硕河国皇家大剑师,一般都有八阶以上的剑师职业认证阶位。

    在谭大剑师站出之时,陈格这边也立即上前一人,五十岁左右的年龄,黑黑的看上去与一般身体较结实的老农没什么两样。

    老农细小的眼睛闪烁精光地打量着谭大剑师几眼,道:“老夫常虑,跟在我家家主身边已有三十几年,也学了几手庄稼把式,嘿嘿……”

    谭耀祖怒火烧心,以他皇家大剑师的身分,陈格居然不亲自应战,他只觉今天实是倒多了霉,但他也知道宁钟夫的意思,谁叫宁钟夫是士卿卫长,是他们的头领,当下如火山暴发的怒气,只能闷在心里,铁青着脸地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老农”。

    宁钟夫静静地注视着前场,他一向是很看不起像是陈格这样的民间剑师的,他对陈格的了解也仅限于曾悟天的三言两语:曾经功过很大的功劳,获封边远骑士封号,有一些说清不楚的往事……现在他就想看陈格这老头是不是能翻天?!

    谭耀祖和常虑同时启动,向着对方大步而行,接着谭骤然加速,如电般地化着一道笔直的长线,一冲而至。

    再接着就是两把剑的光芒闪动,以及谭耀祖全身的斗气亮起,劲冲起一个冲向天空的五米椭圆光晕,瞬间谭耀祖的力量加大了一倍有余。

    常虑却是一声清叱,有如鹤鸣,人随剑动,在两人交错的时候,身形忽然快了几倍,那一刹,双方绝大多数人看不清他的变化。

    不闻剑与剑的交格之声,只听嗤——冰冷的剑锋斜斜切入软甲、深入、剖开、再往上拖过,剑扬起之时,一串殷红的鲜血在剑锋之上如泪滚下,森冷的剑面点血不沾,再看场上之时,谭大剑师与老农常虑刚好对换了一个方位,常虑来了前面,而谭耀祖却是到了常虑的后面,艰难地挺立了几秒之后,颓然倒下,随后鲜血从他的肋部沽沽涌出,瞬间染红地面。

    一个回合,仅仅只是一个回合之间,胜败就见分晓,代价是一代大剑师的性命!曾经所有的荣耀与荣化富贵化为谭耀祖脸下的冰冷土地。

    常虑,今年四十八岁,比常卫青大了十几岁,是常卫青的大哥,从十七岁开始跟着陈格的身边后,便经历了无数场生死的考验,他跟了陈格十年后,常卫青才加入到陈格的手下,而后得到兄长和陈格的指导,与常卫青的个性相比,常虑更要稳重隐忍,虽然后来常卫青被誉为陈格手下第一剑师,但实际上陈格手下另几名剑师和魔法师、符师都像陈格看齐,也许也是年龄大了,不再喜欢出风头,平时隐藏到了幕后,所以使得常卫青表面上成了领地里青壮年一代的领军人物,可实际在陈格的手下,像常卫青这样的人,最少也有十几个,当然常卫青现在的实力直追兄长,再过几年说他是陈格手下的第一剑师,也名符其实了。

    也因为这样,以常虑的功力,在谭耀祖的轻敌傲慢之下,一出手便让谭死不瞑目,也不足为怪!

    再说场上宁钟夫以及他的人一见谭耀祖第一个回合,便惨遭屠戳,惊怒到无以复加,大军都一阵骚动,陈格的人在这种情况居然敢杀皇家大剑师?!

    但是站在陈格他们的立场,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在陈格的层面之上,都与硕河皇室撕破了脸面,还有什么敢不敢杀人问题,现在只剩下了要不要把事情激化,拼个鱼撕网破的问题了。

    当下,宁钟夫大怒地吼道:“陈格,难道你不怕这里血流成河,竟敢对我的人下如此毒手?”

    陈格不温不怒地道:“怎么,你的人怕了?现在你明白了皇家大剑师也不过是稻草否?不明白的话,要不要再次见证一下?”

    宁钟夫见陈格丝毫不把眼见的大军放在眼里,胸中之怒烧得他都隐隐做痛,这个面子输得有点惨重了,十几年未尝试的恼羞成怒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地涌上他的大脑。

    在复又静不闻声的大军前,宁钟夫再次沉默了一分多钟,而后咬牙以剑直指陈格,如雷大吼道:“好!虽然我明知这是你的诡计,但若不能以我的剑打败你,你这老头只怕不会心服,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陈格摇头,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摇头,宁钟夫更是不知道,他只知道怒火已从自己的头顶之上**出来,而后便是猛然地从战骑之上冲起,如飞翔之怒鹰,一个飞纵就到了场中,剑一领道:“是刚才那位常虑上,还是你陈老头上?”

    陈格慢慢地步出,但却是一下子就来到了宁钟夫的十步之外,宁钟夫的双目不由瞪得溜圆,倒吸了一冷气之时,心头一片冰凉,这个时候他才醒悟,眼前的这个老头的功力远在自己的之上,他不知陈格这是一种什么步?看上去慢悠悠的,却是比别人疾跑还要快?

    而陈格这一手的显露,也让双方的人都看直了眼睛,宁钟夫的人就是不用说了,就是陈格的人,也一样心里震惊,因为就常虑他们一班半大老头,虽然几十年跟在陈格的身边,却是越来越少见到陈格出手的机会,此时一见陈格那种诡异的步履,一方面心惊,另一面方面当然是信心大涨,虽然明知在一万多精锐大军面前,怕是难以幸免,如果真的拼杀起来,最终累都要被累死,但又因为对陈格盲目的崇敬和信任,感到还是会有奇迹发生。

    却听陈格有些悲凉地道:“宁大剑师,你现在差不多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其实我跟你丝毫没有什么争胜的理由,胜你我得不到任何荣誉,败在你手上……呵呵,现在这种情下不太可能……你听到这样的话,可能会非常的愤怒和不屑,但我说的是实话,有一些过去的事你还不知道,总之,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去吧,去把后面的曾悟天给我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宁钟夫呆住了,他不知道陈格怎么知道曾悟天就在大军之后坐镇?谁告诉他的?同时宁钟夫只觉这是自己四十几年来受到过的最大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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