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里收了庄稼,要是沟渠,田里落着稻穗麦粒……那多半是‘有意’的。
信不信,等到明天天亮,不用合作社组织,那些‘丢失’的稻穗,会一颗不剩地消失。”
王小川更困惑了:“为什么?谁会去捡?不是说捡了也是公家的吗?”
看着王小川脸上纯粹的困惑,陈朝阳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小川忠诚机敏,可对基层这些盘根错节、心照不宣的“规则”,还是太单纯了。
确实,该让他下去,历练历练。
李赤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陈朝阳。
陈朝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于是,李赤水缓缓吐出两个字:
“硕鼠。”
王小川眉头紧皱,什么是硕鼠,硕鼠就是偷……
不是没有人珍惜粮食。
是有人用“浪费”作为掩护,行中饱私囊之实。
那些“不小心”掉落,那些“没人捡”的,很可能在夜幕掩护下,流进了某些人的口袋,也许是村里老汉,也许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人……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硕鼠……”王小川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随即又被怒火取代。
他想起朝鲜战场上,战士们为了一口炒面都能互相推让,为了一袋弹药能拼死护送。
可在这里,有人却在糟蹋、窃取众人辛苦劳作收获的粮食。
陈朝阳将王小川脸上的震惊、恍然、愤怒尽收眼底。
他知道,这一刻,王小川才真正触及了李庄,乃至许多类似村庄问题的另一个更深、更暗的层面,这不仅仅是管理不善、积极性不高,更是基层权力微小腐败和集体资产流失的顽疾。
光有好的架子不行,还要有能盯住粮仓、守住集体家底的眼睛和手腕。
夜风吹过,庭院里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窃窃私语。
陈朝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比夜风更冷静,也更沉重:“小川啊,问题有时候不止在面上。有些‘病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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