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最右边。
那是三个老汉,看起来都有五十多了。
其中一个割两三把就要直起腰歇半晌,一边捶着后腰一边嘀咕:“这老腰不行喽……”
另外两个也是磨磨蹭蹭,镰刀挥得有气无力,割下的稻子稀稀拉拉掉了一地。
最刺眼的是田埂上站着的那个人,三十多岁,穿着灰色的确良衬衫,袖子挽到肘部,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不时在上面记着什么。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指手画脚。
“那是王队长,王富贵。”李大山的语气有些复杂,“公社派下来的干部。”
“他怎么不下田?”陈朝阳问。
“说是要‘统筹指挥’。”李大山苦笑,
就在这时,王富贵扯着嗓子喊起来:“赵铁牛,你冲那么快干什么?等一等后面的,要保持队形整齐。”
赵铁牛直起身,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来:“王队长,天这么热,早点干完早点收工不好吗?”
“你懂什么?这是集体劳动,要讲究协同。”王富贵用笔记本扇着风,“都像你这样乱冲,队伍不就散了吗?”
旁边一个中年社员小声嘀咕:“协同个屁,不就是看人家干得快,显得咱们慢嘛……”
这话被王富贵听见了,他立刻瞪起眼睛:“孙老四,你说什么?大点声。”
孙老四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陈朝阳注意到,那几个磨洋工的老汉趁机彻底停了下来,坐在田埂上抽起了烟。
其中一个还从怀里掏出个小酒壶,抿了一口。
王富贵看见了,但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转头又去盯那些干活的人:“快点儿,都加把劲,太阳下山前要把这片割完。”
那个磨洋工的汉子慢悠悠吐出一口烟:“王队长,这么热的天,总得让人喘口气吧?我这把老骨头,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老田头,你就知道偷懒。”王富贵有些不耐烦,“你看看人家赵铁牛。”
“铁牛年轻啊,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一天能割两亩地。”老田头不紧不慢,“现在老了,不行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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