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独的,其孤,不在形单影只,而在利刃悬心。你若总被那些温情的表象所惑,总有一天,会跌得很惨。你的十一哥,十七哥的教训,不会忘了吧?”老皇帝道。
刘玚身子一僵,父皇时常与他讲述数十年来皇子争储的惨烈往事,他有时午夜梦回,惊起一身冷汗。此刻神色一肃,低声应道:“儿臣知错。”
老皇帝俯身看他,目光如古井无波:“你可知当年刘瑾手中之毒,从何而来?”
“回皇父,儿臣不知。”
皇帝极淡地笑了笑。
一旁的狄公公接话:“小殿下,当年老奴正向皇上禀报寻得一种无色无味之奇毒,恰被途经的太子殿下听去。您说,巧是不巧?”
望着狄公公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刘玚怔了下:“是父皇故意让太子哥哥听见的吗?”
皇帝淡淡道:“虎毒不食子,就算朕是皇帝,忌惮着所有人,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去害亲骨肉。他是被老十给利用了。”
“十哥?”也就是上一位太子殿下,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老十忌惮着皇后的两个儿子,便把当年兰妃的死说成了是被皇后所害,刘瑾信以为真,做出了这样的蠢事。”老皇帝说这话时,无悲无喜,甚至连丝动容也没有,平静得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闻。
刘玚心中生出一股子寒气。
“皇后需要有个嫡子为她巩固凤位,这次是太子,下次便是你,但你觉得皇后在经历了太子的事后会真心待你吗?”皇帝的目光直直看进刘玚眼底,看着他小脸一点点失去血色,“好好想一想。”
“儿臣恭送父皇。”望着皇帝渐远的背影,刘玚独自立在原地,山风卷起他衣袍的下摆。他喃喃低语,“都是假的吗?那师傅对我也是假的吗?”
少年清秀的眉宇间第一次染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郁,又想到章洵老师所说那:杀你心中,那个仍盼着被人庇护的‘孩童’。帝王路上,你须斩灭的第一个‘人’,便是他。
林间空地上,时君棠几人正稍作休憩。
沈琼华取了浸湿的绢帕,仔细为太子拭去额间薄汗。目光不经意掠过几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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