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嘲讽道,“我以为你只信仰红色主义,或者某个邪恶的大国。”
“不不不。”卡尔摇晃着酒杯,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我只信仰金钱。没有任何信仰能给予我金钱这般纯粹的力量。只要钱到位,上帝也会亲自下来帮你签合同。”
林顿盯着卡尔看了半晌,最后骂了一句:“你是个贪财的混蛋。”
“谢谢夸奖。”卡尔笑得更灿烂了,“所以,蔡司愿意雇佣这个混蛋吗?”
林顿咬了咬牙:“给我报个价。别太贪婪,否则董事会那边通不过。”
“放心。”卡尔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林顿手里的杯子,“一定让你物超所值。”
……
奥伯科亨最好的酒店,顶层套房。
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
王坚站在窗前,看着这座德国小城的夜景,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作为积架公司的技术总监,他这两个月几乎把这家酒店当成了家。
每天五百五十欧元的房费,对于公司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于王坚来说,这种等待是一种煎熬。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积架出技术,蔡司出框架和资金,阿斯麦出生产工厂和研发团队。
三方合资,在这个半导体即将爆发的年代,这简直是完美的组合。
可就在签字的前夜,董事长陈念安的一个电话,把一切都打乱了。
“暂停。”
只有两个字,却重如千钧。
理由很简单,也很荒谬——
某个方面突然提出,合资工厂不能放在清江省,必须换地方。
而且指名道姓,要放在大陆的另一个沿海地区。
王坚虽然是搞技术的,但也听出了这里面的猫腻。
那个所谓的“另一个地区”,给出的条件并不如清江省合理。
甚至可以说,那里的相关产业链配套几乎为零。
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这几天,除了蔡司的人,还有几个说着普通话的外交人员来找过他。
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顾全大局,服从安排。
王坚很想骂娘。
搞技术就是搞技术,哪里来那么多大局?
再说了内地的大局关他什么事?
如果在一个新的地方,光是建厂、招人、磨合配套,起码要多花两年时间。
半导体行业,两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生与死。
意味着日本人可以继续骑在他们头上拉屎。
门铃响了。
王坚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卡尔。
王坚当然认识这个德国佬。
在之前的几轮谈判中,这个卡尔像条滑溜的泥鳅,在各方势力之间游走,据说这次蔡司吞并阿斯麦,就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种人,王坚很烦,但也知道,他们很有能量。
“王,我们又见面了。”卡尔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王坚挡在门口没动:“卡尔,如果是来当说客的,你可以回去了。积架的立场很坚定,我们不会去那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建厂。”
“别这么绝情。”卡尔自顾自地挤了进来,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们迟早会成为朋友的。”
王坚无奈,只能关上门。
“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阿斯麦都被你们卖了,还来找我干什么?”王坚没好气地坐回沙发上,拿起烟盒。
“当然是来帮你们。”卡尔在他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
王坚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知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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