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拿走我初稿时,我可能就放弃画江南的雨了,觉得没人懂,不如画些大家喜欢的艳丽颜色。”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躲在画室哭,陈迹什么也没说,只是煮了锅姜茶,然后把她的初稿铺在画案上,一笔一笔教她改雨丝:“你看,这雨落在瓦檐上要顿一下,像人走累了歇脚;落在竹伞上要弯一下,像笑着的眉眼,这才是你心里的雨巷,不是别人眼里的。”
陈迹抱着她腰的手紧了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墨香——是下午整理画具时蹭的,比任何香水都让他安心:“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以前我总觉得,画画是一个人的事,躲在画室里,对着画布,想怎么画就怎么画。直到遇见你,才知道有人一起争论线条的软硬,一起琢磨颜色的冷暖,一起等一幅画干透,比独自完成十幅画都有意思。”
他拿起自己的青瓷杯,轻轻碰了碰周苓的杯子,“叮”的一声轻响,像画里雨丝落在竹伞上的声音:“敬我们的《南北渡》,敬它让更多人看见南北的柔;更敬我们的同行路,以后还有《东西风》,还有《四季渡》,要一起画。”
周苓仰头喝了口红酒,酒液带着点浆果的甜,滑过喉咙时,暖得像陈迹握着她手改画时的温度。她放下杯子,手指勾着陈迹的衣领,轻轻抬头,吻上他的唇——他的唇还带着红酒的甜,混着常年握画笔沾的松烟墨气息,是独属于他的味道。陈迹的呼吸瞬间重了些,抱着她的手收得更紧,另一只手轻轻划过她的后背,指尖带着点薄茧,像在画纸上勾勒最轻柔的线条,从肩胛骨到腰际,每一下都慢得像在珍惜,怕碰碎了怀里的人。
月光从天窗漏得更浓了,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落在画案的宣纸上。周苓能感觉到陈迹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和她的心跳渐渐同频,像《南北渡》里交融的雨与雪,再也分不出彼此。她想起双年展上李教授说的“共生”,原来不止是画,人和人之间,也能这样——你的柔补我的硬,我的暖融你的凉,最后变成彼此都更好的样子。
“还记得我们改《南北渡》那回吗?”周苓靠在陈迹肩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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