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开,像她用羊毫笔晕墨的痕迹;撞在那块青石板上时,水花跳得老高,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陈迹画枯树时,笔尖抖出来的飞白——不是乱的,是有筋骨的。她忽然笑了,指尖在溪水里划了道小浪,水花沾在她手背上,凉得舒服:“我知道怎么画了!雨巷的夕阳不用太暖,就像这溪水的光,淡一点,让光在青石板上渗开,像溪水漫过石头后留下的温痕,这样既不抢雨巷的柔,也能和你雪原的月光呼应——一个是水的光,一个是雪的光,都是清的,却一个暖,一个冷,刚好贴在一起。”
陈迹看着她眼里的亮,像山涧里的光落进了她眼里。他弯腰,伸手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她的耳尖有点红,是刚才被溪水凉到的,他指尖碰上去时,能感觉到她轻轻颤了下。“傻丫头,”他笑了,指尖蹭过她耳后的皮肤,带着点松烟墨的清苦,“刚才在画室还皱着眉,现在倒通透了。”
“还不是你带我来这儿,”周苓站起来,把暖手宝抱在怀里,往他身边靠了靠,“不然我还在想,怎么加夕阳才不别扭呢。”
回去的路走的是另一条,铺满了枫香树叶和竹箨。踩在叶子上的“沙沙”声,和周苓用羊毫笔扫过画纸的声音几乎一样,软得让人心里发暖。陈迹忽然停住脚,弯腰从落叶堆里捡出一片枫香叶——叶尖的红比溪水上的更艳一点,叶脉的纹路在阳光下看得清,像他勾枯树枝的线条,一笔是一笔,却不僵。他把枫叶递到周苓手里:“夹在你的画稿里,说不定看一眼,就有感觉了。”
周苓接过枫叶,指尖摸着叶脉,忽然发现叶梗处用铅笔轻轻勾了个小圈——是陈迹的笔迹,他总喜欢在速写本上画这种小圈当标记。她把枫叶放进帆布包的内袋里,贴着手心,暖得像揣了片小太阳。
夜里的画室,台灯是暖黄色的。光落在画稿上,刚好罩住雨巷的尽头,留白处还夹着那片枫香叶,枫叶的红透过光,在纸上映出淡淡的影,像夕阳刚漏下来的样子。周苓坐在画案前,调颜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