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终于动容了,在长期的革命中,党有不少这样的孤儿,在战争年代,党照顾不过来,解放后,百废待兴,党也无法完全照顾,大批孤儿都由他们的亲人照顾,可这样的照顾无法代替父母。
高书记叹口气伸手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目光却变得稍稍严厉起来:“本来,我是想从重处理他的,不错,让孩子敲锣,这个做法不妥,有违背中央政策的地方,可他的做法是更严重的错误,明目张胆的给四清对象撑腰,破坏党在群众中的威信,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更为严重的是,面对党的教育挽救,他依旧顽固坚持错误,公然公开对抗,对这样的人,不严肃处理无法起到警示全体工作队员,在斗争中,不能有丝毫动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几十年无数烈士用血用生命,总结出的教训。”
说到这里,高书记停顿了下,楚眉却松了口气,看着高书记若有所思的点头,高书记有些欣赏的看着楚眉:“不过,你也说得对,他是革命的孩子,是烈士的后代,对他的处理要本着挽救的原则。”
楚眉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没有白来。这时纪思平提着水瓶进来,高书记没有管他,纪思平将水瓶放在高书记的桌边,悄悄离开办公室。
院子里有人已经开始向外走了,工作队都是在老乡家吃饭,老乡要是吃过了,他们回去便要饿肚子,他们身上都有钱,可谁也不敢下饭馆,这方面工作队有严格的纪律;
这次四清,纪律比整风整社还要严格,别说吃饭了,就算两个烟民在田间地头说话,其中一个是工作队员,另外一个是社员或地方干部,他们之间不能递烟,只能自己抽自己的,否则便是犯错误。工作队员若收,那是受贿;若给,那是立场不坚定,温情主义。
高书记和楚眉的谈话却还在持续,高书记再次严厉批评了卓立的错误,不过,态度已经缓和下来,楚眉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荆副书记推门进来,打断了高书记的谈话,他扫了眼楚眉,提醒高书记该回去吃饭了,下午他们还要下去检查工作,高书记这才结束和楚眉的谈话,荆副书记顺口也批评了卓立几句了。
楚眉离开了高书记的办公室,关上门之前,她听见高书记正告诉荆副书记,让他下午代表组织和卓立谈话,然后召集相关人员开会,给出一个初步的处理意见。
楚眉终于确定卓立这次侥幸逃过大难,她回到卓立的隔离室,卓立已经将检讨抄好,正坐在那无聊的发着呆,在外面看守的人已经换了,不过,他显然得到吩咐,楚眉请他开门,他什么都没问便开了。
楚眉将今天和高书记荆副书记的谈话告诉了卓立,卓立默默的听着,楚眉看着他叹口气:“我估计处分肯定还是有一个的,不过,鉴定结论,要轻很多,这点很重要,卓立,以后别再这样冲动了,政治运动比地质构造要复杂得多,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卓立苦笑下没有开口,楚眉让他把写给中央的信拿出来,当着他的面烧了,然后告诉他,荆副书记找他谈话时,态度一定要诚恳,要承认错误。
“你看,高书记也承认工作队的做法欠妥,是错误的,可你的做法也不对,”楚眉看卓立的样,好像还是不服气,她只能继续劝说:“当时,你完全可以采取另外一种做法,向上级反映,由上级出面制止,干嘛那么冲动呢,结果呢,游街照样进行了,你呢,被隔离审查了。”
卓立叹口气,他很感激楚眉的到来,可他依然不认为自己完全错了,不错,他是可以向上级反映,可那样的话,对孩子的伤害已经造成了,那会影响他一生的。
楚眉又在这里待了一天,替卓立将换下的衣服全洗了,卓立这几天倒是过得很舒坦,比在乡下工作队要舒服多了,至少吃得要好多了,都是楚眉上饭店买的,在楚眉的刻意劝解下,卓立的态度更加软化,楚眉进一步发现,卓立在这方面实在太差,别说和她比了,甚至连郭兰都不如。
楚眉只有四天假,在赵州待了三天后,她匆匆忙忙的赶回去了,在她走的第二天,荆副书记和卓立谈话,卓立勉强承认了错误,荆副书记也没计较,不过,他也警告卓立,如果他不能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将来还会因此栽跟斗。
半个月后,赵州总团给卓立的处分下来了,给予卓立警告处分,解除他在四清工作队的工作,命令他返回原单位报道,在发给研究所的鉴定上,赵州总团添上了这样一句话:“卓立同志在四清工作中违反纪律,受到总团的警告处分,建议贵单位,加强教育..”
卓立回到研究所后,很快被调整了工作,从研究所下放到燕京钢铁厂正在兴建的选矿厂,在厂里担任技术员;
。这个决定让卓立深受打击,他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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