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发展养殖业,比如,养兔养羊养牛,反正社里也不知道。”楚明秋说。
吴锋微微皱眉,但他没动,这些山里人直率,若你对他们好,他们会对你也好;若让他们看出虚情假意,他们对你的态度恐怕会立刻大变;
“那哪行,”三叔说:“社里不许,查到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楚明秋轻轻嗯了声不再说话,三爷爷看出点端倪,他将碗放下:“不是说山高皇帝远吗?社里,社里,我看你就是胆小怕事,丢大哥的脸,将来这么多孩子,你怎么照顾?”
“三叔,我是村支书,又是队长,社里说了,我总不能违抗吧。”
“三爷爷,三叔有难处,不要逼他。”楚明秋倒替他说起好话来,三爷爷怒了:“这什么话,村里让他领头,就要有领头的胆识,跟个娘们似的,这也怕那也怕,要么要他作啥!”
“他小哥,你有什么主意,都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你看看娃们,一年到头吃不饱,你不心疼啊!”七爷爷同样不满的骂道:“再说了,几千年了,咱们养什么,种什么,干朝廷什么事,咱们又没短了公粮,朝廷凭什么管!”
三叔无法,楚明秋看看三爷爷又看看七爷爷,还是不敢说,这时,狗子的爷爷开口了:“三哥,七弟,他小哥刚来,有什么过几天再说嘛。”
三爷爷七爷爷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招呼楚明秋吴锋吃肉,楚明秋也不敢再开口,低头闷声吃东西,吴锋笑了下说:“他爷爷,您们别多心,小秋年龄小,说话做事有些冲动,你们多担待,日子久了,您们就知道了。”
“他老师,说的什么话,要说狗子能出息,还得多谢您们二位了。”山里人对老师都很尊敬,吴锋一开口几个爷爷叔叔的态度立马温和下来。
狗子爷爷和狗子老爸看着捧着碗规规矩矩的狗子心里很是高兴,现在的狗子无论在那个方面在村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健康,有礼貌,有见识,要不是都是同一个祖宗,恐怕上门提亲的都有了。今天,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爷爷叔叔都到了,说明他们对狗子的看重。
一餐晚饭吃得快快活活的,楚明秋带来的几瓶茅台给喝得干干净净,楚明秋禁不住乍舌,这些山里汉子没有丝毫顾忌,就这样将带给狗子父母的礼物消灭了。
楚明秋以为吃过晚饭后这些人便会散去,没成想,晚饭后,他们依旧在院子里聊天,山里的夜比山下凉爽,狗子爷爷在火里添了几根木柴和几把蒿草,蒿草没有干透,散发出浓烟和一种难说的气味,楚明秋开始还不知道,吴锋低声告诉他这是驱赶蚊虫,楚明秋这才恍然大悟。
山里是避暑的好地方,可山里也盛产一种山蚊子,个头大,嘴巴厉,被钉上上一口就起好大个包,这种驱赶蚊虫的法子是山里人常用方法。
大家围着火聊天,楚明秋对他们的生活环境很是好奇,他觉着这里有点象世外桃园,山外阶级斗争这根弦越绷越紧,这里居然风平浪静,这怎么不让他好奇。
再次打听后,楚明秋总算明白了,这个村子解放前便是贫困村,村里没有地主,没有谁够资格,土改时来了工作队,也就三个队员,再三动员,最后投票选举,选了个富农出来,那时大家也不知道这成分有什么用,那时三爷爷去过七次淀海镇,还进过两次燕京城,七爷爷只去过四次,所以三爷爷家就成了富农。
土改过后,这成分的威力开始出来了,三爷爷这才知道这东西居然这么厉害,当时便不干了,他也不识字,自然不会写什么材料,自己跑公社去要求改成分,这个要求自然被公社坚决拒绝了,三爷爷一怒之下,回村便要带着全村人上公社闹事,被村支书和队长,也就是现在坐在这,狗子称为三叔的父亲,大爷爷给压下来;
三爷爷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大爷爷二爷爷过世后,三爷爷成了村里辈分最高的人,又动了改成分的心思,最后还是被三叔给劝下来,三叔告诉他,为了全村人,先把这成分认下来,上面说了,只要他不闹了,就给全村发救济粮,于是三爷爷这才没闹了。
楚明秋听了差点乐翻了,居然还有这样喜剧,三爷爷认下富农后,村里也没拿他怎样,每次上级有什么运动,要全社地主富农去公社受批判,三叔都好说歹说,将三爷爷送去,回来还要请三爷爷喝道酒,有时不耐烦了,故意拖过时间,公社也拿他没法。
村里人识字的不多,识字最多的也就三叔,他还是当年集全村人的希望,在私塾念了两年书,村里的孩子在外面念书的,从来没坚持过小学,所以,现在嘛,狗子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用三爷爷的话说,狗子可以在村里教书了。
“我看就瞎球搞,地里种什么,咱们农民还不知道,上面非要让种这种那,这不是瞎球搞。”
这三爷爷提起现在的公社便一肚子气,狗子三叔有些紧张,连忙劝:“三叔,别瞎说,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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