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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国富?民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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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权贵与老百姓一同被“抑”,而反对“官与民争利”实际上是害怕国家妨碍了权贵的利益,因此他们常常公然要求凌驾于“齐民”之上的私人特权,也就是说,他们主张“不抑兼并”,说白了就是要求国家放手让权贵们攫取私人财富。

    如果说,“抑兼并”导致了“国富民穷”的话,“不抑兼并”的结果则通常是“国与民俱贫,而官独富”。

    什么人称之为官?权臣,贵戚,近幸,强藩大将……官富了,“上则府库殚乏,下则民力穷悴。”其极端后果就是王朝崩溃,就是天下大『乱』。比如东汉末年,群雄逐鹿,就是典型的例子。

    今天的情况也是如此。

    “不抑兼并”导致权贵私家势力恶『性』扩张,而“抑兼并”又导致朝廷“汲取能力”恶『性』膨胀,于是朝廷轮番用『药』,在“抑兼并”与“不抑兼并”的交替循环中陷入“一管就死,一放就『乱』”的怪圈,直到危机日重而濒临崩溃。

    看看本朝历史,你就知道官与民为了争夺财富,厮杀到了何种惨烈的地步。

    自熙宁以来,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和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几度易位,忽而“变法”,忽而“改制”,忽而“更化”,忽而“绍述”,忽而“建中”,忽而又“崇法熙宁”,来来往往,不亦乐乎,然而,大宋的危机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相反,越来越严重了。

    自蔡京主政后,旧党一派因“元祐党人案”被镇压,至今没有翻身,“新党”因此得势十几年,大肆实施“抑兼并”之制。有人说“新法变质”,说王门后学如蔡京之流扭曲了改革的原意,其实,从王安石那种“人主擅『操』柄”、“取予皆自我”的“利出一孔”思想发展到后来西城刮田所、苏杭应奉局式的“汲取”之政,本意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搜刮民财以充国库,何来“变质”之说?

    只是,以蔡京为首的新一轮改革同样没有化解大宋的危机,反而让危机愈演愈烈了。

    为什么“抑兼并”不能解决大宋危机,“不抑兼并”也不行,“抑”与“不抑”交替试之还是不行?

    说白了,“抑”与“不抑”表面上是经济问题,实质上却是个国政问题,深层次看,却是儒学之争。

    自汉以后,“独尊儒术”一直与“汉承秦制”互为表里,儒学已成为杂糅诸家的混合体,而纯儒、纯法都已消失。

    王安石虽然师法商君、申韩,但更尊崇孔孟,他实际上是一位带有法家『色』彩的儒,而司马光的放任主张与其说源自孔孟,不如说更多地来自“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的黄老道家传统,他可以说是带有道家『色』彩的儒。所谓儒法斗争,从汉代以后,已经演变为儒家内部的“法儒”与“道儒”之争。

    法儒主张“抑兼并”,就是要求强化朝廷的经济垄断,坚决制止所谓的“贱人”发展强大的民间经济,道儒主张“不抑兼并”,反其道而行知。

    这两者的主张归结到经济政策上,就是法儒坚持“统制经济”,而道儒坚持“放任经济”,也就是自由经济。

    那把话说回来,王安石变法的根由是什么?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大宋实行的是“放任经济”,但由此造成了吏治腐败,“三冗二积”,继而国力孱弱。当今皇帝主政后,以蔡京为相,再实新政,按道理用“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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