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的药。”
连枝将热腾腾的药碗端到云若辰面前,另一边的银翘还捧着个攒心果盒子,里头放着几色果脯香梅,是等着给云若辰喝药后吃的。
云若辰接过药碗,小口小口地抿着,不到片刻就将一碗苦药汁子喝个干净。银翘忙将果盒子送过来,云若辰随意拣了颗蜜枣含在嘴里,挥挥手让两个婢女都退下。
“郡主真懂事,天天喝这么苦的药也没半句抱怨。”连枝随意地和银翘聊起,银翘也说以前郡主喝药还会闹小脾气,近来几次喝药却都很配合,比小时候强多了。
丫鬟们也只是背后闲聊,也没人想到小郡主早“换了芯”,只当云若辰是随着年龄增长性情发生了变化。说起来,连枝和银翘也不过是比云若辰大两岁的小女孩,心思同样单纯得很。
云若辰还是幸运的。若一开始曾嬷嬷就待在小郡主身边,以曾嬷嬷的精明,定然会察觉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云若辰再天才,也不可能完全伪装成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啊。
不过,自从身边有了曾嬷嬷,云若辰在进行一些“不能见光”的行动时还是更加谨慎了。
她将身边的人暂时支开,只为了在屋子窗外挂上一个不显眼的小香囊。
然后,就是等待。
一天后的深夜,云若辰忽然从睡梦中醒来。
她心里大概有数,刚刚揭被下床,就看见房中多了个熟悉的黑影。
“郡主。”
是聂深那久违的低沉声音……虽然不是他“本人”的声音,云若辰还是深感欣慰,同时生出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的安全感。
不知不觉间,她对这个神秘的“母亲的爱慕者”,竟有了这么深的依赖吗。
这可真不像她了呢。
“聂管事……或者我该叫你,白夜?”
云若辰点燃内室桌上的小烛台,一袭灰袍的聂深渐渐出现在昏黄的光线下。还是那身不显眼的衣裳,还是那张平庸到极点的面孔,还是那个不为任何利益永远站在她身后帮助她的男子。
她从没发现自己如此需要一个人,云若辰低下头,压下自己心中的些许波动。
“随你。”
聂深面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云若辰牵动了一下嘴角,没有过多考虑:“嗯,聂管事。上回请你查的事情,我有些头绪了。”
下意识,她还是选择了更有距离感的称谓。
就像他选择继续带着伪装来见她一样。
“哦?”
聂深挑了挑眉,表情并未大变。但听她将舒王的作为与她的分析说了一遍后,冷静如聂深也情不自禁紧张起来,一把伸手定住了她的脉门。
“怎么会这样!”
聂深一息间往她经脉中输入了三股真气,但都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云若辰虽是先天绝脉,但不是最严重的九阴绝脉,聂深过去还是能够将部分真气渡入她体内维持她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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