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比的轻松。
“哈哈哈哈!你们快看这个!《周刊文春》!他们竟然说,野原广志是‘农民之子,忘本之徒’!笑死我了!这个标题,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神木俊介,这位刚刚还在镜头前,扮演着一个充满了悲剧色彩的深情武士的“顶级偶像”,此刻却像个最恶毒的妇人,指着报纸上那充满了羞辱性的标题,笑得花枝乱颤。
他那张本就有些阴柔的俊美脸庞,此刻因为幸灾乐祸而微微扭曲,像一张被揉皱了的昂贵画纸。
“我早就说了,那个家伙,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乡巴佬而已!骤然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现在好了,被媒体抓到把柄了吧?活该!我倒要看看,他明天那个新闻发布会,要怎么开!怕不是要当着全霓虹的面,哭鼻子吧?”
这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像一颗最精准的笑弹,瞬间便引爆了整个帐篷!
“谁说不是呢。”足利崇司也冷笑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优越感:“我早就说了,电影,可不是他们那些搞电视的,能玩得转的!尤其是‘阶级’这种敏感话题,那更是碰都不能碰的禁区!他一个连最基本的行业规则都不懂的外行,也敢跑来指手画脚?简直是……自寻死路!”
“没错!”浅野贵太也幸灾乐祸地附和道:“我估计啊,他那部所谓的《七武士》,现在,怕是已经成了整个霓虹的笑柄了!到时候,都不用我们出手,光是那些被激怒了的民众的口水,就足以把他,和他那部充满了‘精英主义’恶臭的电影,给彻底淹死!”
听着耳边那一声声充满了轻蔑与嘲讽的笑声,岩田正男只是沉默地,将那些报纸,分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他的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熟悉的不安。
他想起了那个年轻人,想起他那双,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平静得不起丝毫波澜的眼眸。
直觉告诉他,事情,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好了,不聊那个扫兴的家伙了。”
神木俊介心满意足地将那份报纸扔到一旁,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姿态,像一只刚刚饱餐了一顿,心满意足的波斯猫。
“我今天的戏份结束了,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这些‘专业人士’了。”
他说着便在一群助理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早已被他搅得乌烟瘴气的片场。
黑色的保姆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东京那永不停歇的车流。
车内,神木俊介那张俊美的脸上,所有的幸灾乐祸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不带丝毫温度的阴郁。
他缓缓地拿起那部专属于他个人的移动电话,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了谄媚与讨好的声音。
“喂?俊介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那些报纸,我看到了。”神木俊介的声音残忍:“做得不错。但是……还不够。”
“欸?”
“我要你,把火,烧得再旺一点。”神木俊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样,“我要让‘野原广志’这四个字,和‘阶级’、‘精英’、‘忘本’这些词,彻底地捆绑在一起!我要让他成为我们整个霓虹社会,所有‘庶民’的共同敌人!”
“还有……”他顿了顿,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毒蛇般的怨毒:“给我把炮火,对准他那部,还没上映的《七武士》!我要让所有的观众都还没走进电影院,就已经对这部电影产生了最根深蒂固的厌恶!我要让,和他的电影,都彻底地死在摇篮里!”
“只有这样,我们那部《樱花树之武士》,才能在新年档,没有任何对手的情况下,成为唯一的,绝对的,武士片王者!你知道了吗?!”
“是!是!小的明白!”手机对面,那声音愈发谄媚:“但是价钱……”
“三倍!”神木俊介嗤笑一声,然后挂断了手机。
能用钱解决的。
那都不是问题!
……
次日上午,东京电视台七号对外发布厅。
这里,是整个霓虹传媒界的神经中枢之一。
平日里,只有当电视台有重大发表,或是顶级明星宣布婚讯时,才会启用这间足以容纳上百名记者的殿堂级会场。
而今天,这里却早已人满为患,拥挤得如同早高峰时段的新宿地铁站。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躁动与压抑。
“喂,山田前辈,你说……今天那个野原广志,会用什么姿势道歉?”一个扛着摄像机,看起来刚入行不久的年轻记者,正压低了声音,对着身旁那个头发早已有些花白的资深前辈,用一种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
被称作山田的前辈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姿势?无非就是先来个九十度鞠躬,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年少轻狂,言语失当’,然后再对着镜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国民的原谅呗。这套路,我看了快三十年了,早就腻了。”
“我倒觉得,光是鞠躬,怕是平息不了这次的民愤吧?”另一个来自八卦杂志《FRIDAY》的记者开口:“‘忘本’这个标签,可是我们霓虹社会的大忌!尤其是他一个农民的儿子,竟然敢说出那种话!依我看,他今天,不当着全霓虹的面,来个‘土下座’,跪下磕头道歉,这事儿都过不去!”
“没错!必须土下座!否则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人,第一个不答应!”人群中,一个操着浓重乡音的记者,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
舆论的洪流,早已将那个尚未登场的年轻人,彻底地钉死在了名为“阶级之敌”的耻辱柱上。
然而,在这片充满了口诛笔伐的喧嚣中,却也夹杂着一些,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的微弱声音。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颇为文静的女记者,小声地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我……我是《幽游白书》的忠实读者,也是《世界奇妙物语》的铁杆粉丝。从他的作品里,我看到的,明明是一个充满了人文关怀,对小人物抱有最深切同情的,温柔的人啊……他……他怎么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精英’呢?”
“谁知道呢。”她的同伴无奈地叹了口气:“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是东京这个名利场,把他给腐蚀了吧。不过……说实话,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的节目,确实好看。我只希望,他今天能好好道个歉。只要他肯认错,我……我还是会继续支持他的。”
这就是流量的原罪。
当你站在聚光灯下,享受着万千追捧时,你也必须承担,被这股力量反噬的风险。
野原广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也打算利用这个规律!
后台的休息室里,气氛凝重。
明日海,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手中的那根古巴雪茄,早已被他捏得变了形。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将那根早已熄灭的雪茄狠狠地按进烟灰缸,那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安井贵!伊藤长安!这两个混蛋,竟然敢跟我玩失踪!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们是真以为,我明日海,拿他们没办法了吗?!”
黑泽英二则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他没有说话,但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眸里,却燃烧着滔天怒火!
他们看中的年轻人。
一个关东派的未来。
现在竟然在他们的庇护下,被东京派的那些人给逼到了悬崖绝境!
他们怎么可能会平静?
怎么会原谅?
怎么会放过那些家伙!?
而在他们的身旁,那七位之前还在综艺节目上插科打诨,笑得没心没肺的“武士”,此刻也早已没了半分玩笑的心情。
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同仇敌忾的凝重。
“部长,让我们跟您一起上台吧!”饰演菊千代的牧野俊平,第一个站了起来,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属于年轻人的热血与决然:“这件事,因我们《七武士》而起,就该由我们所有人,共同来承担!我们跟您一起去!跟那些混蛋记者,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颠倒黑白到什么地步!”
“没错!”饰演勘兵卫的老戏骨三好泰二,也在这时重重地点了点头:“野原君,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广志君。”明日海也停下了脚步眼里只剩下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今天到场的记者里,有三个是我们的人。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待会儿他们会把问题的节奏,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引。你只需要……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把姿态放低一点,诚恳地道个歉,把责任都推到‘年少轻狂’和‘媒体的恶意解读’上。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这充满了“保护”意味的安排,像一股最温柔的暖流,缓缓地淌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
然而野原广志却只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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