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价格也差不离吧!”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想先定个价码,自己好凭借身份和财力趁机拿下大半。
至少把最好的部分弄到手。
陈冬河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被大人物搭话的拘谨。
奎爷早就告诉过他,眼下这类稀罕野味,尤其是整只的,实际黑市价格能到五块钱一斤甚至更高。
而且多是被些有门路的小食堂,招待所或特殊单位私下采购而去,根本流不到普通市场。
他立刻摇头,语气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执拗和几分被低估了价格的不满与委屈:
“郑主任,您……您这价可不对。俺这整熊送去,人家是连皮带骨连带下水全要,给的是实打实的五块钱一斤!”
“少一分都不行!俺可是拼着命从山里弄出来的!我爹说,这是走了大运,一辈子也未必有这一回!”
“五块?!”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更加响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议论声陡然加大。
这年头,普通工人,教师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来块。
一斤肉就要去掉五六天的工钱,实在有些肉疼得厉害。
但一想到那是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甚至想都不敢想的熊肉,许多家境稍好或者狠下心来打算过个肥年的人又开始犹豫盘算起来。
试想一下,在这个极度缺肉的时候,年夜饭的餐桌上若能摆上一盘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熊肉,该是何等风光有面子的事情,
郑主任也没料到这个看似憨厚土气的年轻猎人竟如此清楚行市,而且态度如此强硬,直接堵死了他压价的路子。
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赶忙笑着打圆场,顺势下台阶:
“五块?哦哦,五块就五块!你看我,这几天忙晕头了,都没顾上打听最新的行市。”
“如今这光景,肉价一天一个样,翻着个的往上涨,说得通!完全说得通!”
他转头朝供销社里面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小刘!快!快去后院把称大件的那杆大秤抬出来!再叫两个人帮忙!赶紧给这熊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