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惊讶了,问道:“为何?”
“阿弥陀佛,在真正的得道高僧心里,寺庙、田地、佃户并不重要,当这些阿堵物成了佛门灭绝的原由,为了佛法赓续,他们会倡导佛门放弃反抗,将军只需逼迫他们,便可将他们驱为牛马……哦,反抗的声浪还是会很大,毕竟得道高僧太少,大部分人不过是在做佛祖这门生意,面对这部分人,到时贫僧为将军见招拆招。”
冯声听得忍不住了,执笔的手气得发抖,啐道:“这样的小人,竟也配为方丈,厚颜无耻至极。”
“阿弥陀佛,老衲于尘世修行,受尘世之垢罢了。”
“呸。”
萧弈看了一眼供状,道:“刚才这些话就别记了。”
“是。”
“当世,谁是真正的大德高僧?”
“慧颙禅师,将军只需威胁烧他的经文、杀他的弟子,他必劝佛门放弃寺产。”
“方丈不是好和尚,但真是个够不要脸的成功商人。”
“阿弥陀佛。”
印诚法师已镇定下来,合十垂首,一派法相庄严。
萧弈提前行动起来,除了在营垒里造牢房,又派人去盯着招供出来的这些人。
忙到入夜,却没收到任何命令,看来王峻今日没有说服郭威。
萧弈知道,郭威不是没动心,而是登基时间太短,人事还没安排清楚,比如,每个官位安排下去,人家也要观察情况,安插心腹,大部分官员甚至还没到任,不像设立殿前军这么简单。
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却不一样,于他而言,越是这种时候,他权力越大,越能放开手脚。
现在哪个官员碍事,直接杀了,等全换成郭威的心腹,反而处处掣肘。
睡了一觉醒来,天色还黑着。
萧弈起身出了值房,见胡凳与余兜子、汤饼正在炉火边吃东西。
“将军。”
“坐着说,如何?查到了?”
“胖贼秃说的都是真的哩,白再荣从晋祖时就靠兵权抢钱抢地,披着佛门的皮,藏着钱和地,契丹、汉祖都没发现他富得流油。”
胡凳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就他的管家老,昨儿在汴河燕馆一夜的花销,抵得上俺一月的俸禄,见的是行首,吃的是燕窝煨汤,狗贼。”
“拿到他与禅露勾结的证据了?”
“有哩,俺抢了他管家老的马车,得了这账本,就是看不懂。”
萧弈接了账本看了看。
如今又没个像样朝廷会查武将,白再荣这些年都跟史弘肇混,并不需要做隐账,这账一看就懂,证据清晰。
就是有非常多算错了的地方,不知是白再荣手下人太笨,还是贪昧了钱。
怎么做?
得到的命令只有查抄大相国寺,可若等郭威、王峻慢慢安排,届时他能起到的作用就太小了。
机会得自己创造。
“去把印诚法师带到白府。”
“啊?”
“随时准备带你的手下捉拿印诚。”
“喏!”
收拾停当,萧弈到校场点卯。
忽然,胡凳扯着嗓子大喊道:“不好啦,胖贼秃逃啦!”
并不需要演得非常精细,这年头,能做做样子都算很尊重对手了。
萧弈不着急下令带兵去追,而是去找了李重进,以免郭威觉得他行事僭越。
殿前司衙署,李重进正在用朝食,案几上的肉食堆得如山一般。
“军头。”
“阿弈来了,再吃点?”
“出事了,印诚被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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