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税赋。此外,拆除的寺庙的铜佛、铜钟、铜磬,可铸造为钱,也有数十万贯。”
说完,萧弈揖礼道:“这便是臣要为陛下算的账。”
“道济,他算得对吗?”
“大周寺庙至少已逾两万,虽大多不如大相国寺富裕,若寺田均五十亩,则是有良田近百万亩。”
“每座寺庙当然不止五十亩。”
“是。”
郭威又饮了一口酒,喃喃道:“这是与佛家为敌啊。”
“岂是与佛家为敌?乃与那些利用佛祖,违法乱纪之人为敌。”
说辞是早都想好了的,萧弈义正辞严,道:“我佛慈悲,不忍见生灵凄苦,必愿舍金身而度苍生,此方为佛法真谛。”
他知道,若要辩,有很多可辩的,郭威肯定也有很多顾忌。
但郭威什么都没说,想了很久,方才开口。
“退下吧。”
“陛下可是有顾虑?臣以为早做晚做,阻力都是一样……”
郭威抬手一挥。
“道济,你留下。”
“微臣告退。”
萧弈知道,这事郭威需要考虑,毕竟现在百官职位都还没安排妥当,可以理解。
出宫回营,路上遇到傥进、刘廷让,都说张永德不在,少了被请吃饭的盼头,怪想张永德的。
之后无非是操练、吃饭。
张满屯过来,道:“将军,阎晋卿来找你哩。”
“让他到值房……算了,我到辕门迎他。”
“将军迎他作甚?打从俺认识他,他就到处巴结人,越混回去了。”
萧弈心想,这是因为阎晋卿巴结的总是张满屯追随的人。
出辕门,见阎晋卿的表情隐隐有激动之色。
“将军,成了。”
“哦,恭喜阎公起复为官。”
“倒是还未起复,是王相公收下了房契,还邀我明日到史宅相见。”
“好事,他会起复你。”
“此事多谢将军出力,这是我给将军的一点谢礼,还望笑纳。”
萧弈本待推拒,再一想,与阎晋卿不必客气,遂让张满屯去接。
竟是九匹棉布,玄色、靓青、淡灰,都是萧弈常穿的颜色,足见用心。
“将军,这送得有点意思,正好给你裁春衣。”
“多谢阎公了。”
“将军不必客气,只是,不知给王相公送何见面礼合适?”
“王相公好彰显特权,送礼不在贵,在于尊贵,最好有关于他的功绩。”
“如此,请名家写一副字,书‘经邦济世’,可乎?”
“他会喜欢。”
说到此处,萧弈心念一动,道:“明日,我随你一同去见他。”
阎晋卿大喜,连忙揖礼。
“多谢萧将军。”
萧弈本来不想带礼物,但王峻也算乔迁之喜,遂派人去东市买了一块安阳绣,花了五十钱。
“下官得知王相公是安阳人氏,特意挑选了这块刺绣,贺王相公‘福地呈祥’。”
“有心了。”
王峻冷眼扫过那安阳绣,闷哼了一声,负手走进史府大堂,四处端详,不时摇头,似嫌弃史弘肇的品味。
萧弈与阎晋卿跟上。
再回史府,物是人非,让人唏嘘。
王峻抬头望着堂上“柱石干城”的牌匾,叹道:“史弘肇刚愎自用,骄纵自傲,落得身死下场,应有之意啊……撤了这牌匾,把阎晋卿送的‘经邦济世’字样刻成匾挂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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