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祖师圆相玉佩的施主?阿弥陀佛,小僧一直担心你们被禁军捉住,所幸,佛祖庇护。”
“庇护我的不是佛祖,是手中的刀剑。”
“阿弥陀佛,施主谬矣。”
“你的腿是被方丈打瘸了?”
“此为小僧的修行。”
“好,方丈的‘修行’也该来了。殿前军听令,大相国寺有人勾结叛党,全都拿下!”
“喏!”
“花秾,带人去把名册、账册、田册找来。”
“喏!”
萧弈下马,到寺庙各处转了一圈,看了上次没去过的几个大殿。
最壮观的有两处,罗汉殿供着五百罗汉,各有神态,铜铸的肌肉虬结,如有筋骨力道;此外是大雄宝殿,斗拱层迭,上方琉璃瓦高阔,罩住殿中的万千气象,佛像通高逾丈,需三四人伸臂才能合围,坐三层汉白玉莲台,袈裟贴金箔,褶纹流转,千佛殿两侧墙壁嵌着数不清的鎏金佛龛,每龛供一尊三寸佛像,或坐或立、或笑或默,是为“万佛朝宗”。
“将军,全都押来了。”
走出大雄宝殿,放眼看去,眼前站着密密麻麻的光头。
“这么多?”萧弈讶然,道:“名册给我。”
“喏。”
“方丈,印诚法师何在?”
“阿弥陀佛,贫僧正是印诚。”
“方丈记得我吗?”
“今日缘至,方得相见。”
“我却早就见过方丈,方丈为叛军带路捉拿我与天子家眷,胖胖的,但跑得很快,印象深刻啊。”
“阿弥陀佛,贫僧是为将军引了生门,故而今日善缘得聚,将军只见表相,而未见真心,惜哉。”
萧弈心知他肯定辩不过这老和尚,只要他没死,都是善缘,都是庇护。
可他又不是来辩论的。
目光一瞥,细猴会意,刀鞘重重砍在印诚法师的膝弯处,打得他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嗷!”
“方丈!”
“直娘贼,狗秃驴,嘴比俺都贫,将军问甚你就答甚,再贫一句试试。”
“阿弥……是,是,贫僧不敢。”
萧弈却不急着按照魏仁浦的吩咐拿罪证,他自有主张,问道:“你这寺庙占地多大?我上次跑得挺累。”
“回将军,寺院占地四百二十八亩,辖三十六座禅律院。”
“为何如此壮阔辉煌?”
“鄙寺自长安元年初建,迄今二百又五十年,睿宗因感梦,诏为皇家寺院,出入皆高僧、贵胄、名士、使节,集佛法、巡幸、参访、济民、医药诸事。”
“有多少僧人?”
“该是……有近千。”
萧弈微微冷笑,环顾看去,场中至少有一千二百多僧人。
他翻着手中的名册,大概算了算,问道:“为何名册里只有不到三百僧人?”
“此间包括了挂单的云游僧人,以及鄙寺收济的流民。”
“田册、纳捐簿给我。”
萧弈接过田册,瞥见印诚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放松,大概是自以为看穿了他的目的,认为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田庄二十八,地百顷,就这些?还有吗?”
“没……没了。”
“呵。”
“放利钱的账簿呢?”
“贫僧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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