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人招招手,一颗鞠球就抛了过来,他伸脚正要接住,一只穿着鹿皮小靴的脚却抢先接过球,还在他脚背上踩了一下。
郭馨调皮一笑,颠了几下,衣摆飞扬,确实很漂亮。
忽然,她抬脚一勾,球向萧弈面门飞来,但颇轻缓,他遂用肩膀停球,抖落,踢过风流眼。
郭馨有些小得意,问道:“我踢得如何?”
“刮目相看。”
“蹴鞠、双陆、投壶、捶丸,我都很厉害。”
萧弈看她笑靥如花,仿佛颇单纯贪玩,可若细瞧,眼睛里似藏了少女情愫。
“看我做甚?”
“佩服你。”
“明日是上元节,你护卫我们到御街赏灯吗?”
“明日就是上元节了?”
提及此事,萧弈想到还没带李昭宁去见安元贞,今日若得空,还得将此事办了。
郭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嗔道:“休要装傻,你明夜来了,我才允张婉姐姐出宫。”
说话间,张永德、李重进各自携着妻子过来。
郭四娘问道:“五娘,聊什么呢?手舞足蹈的。”
“阿姐,我夸他蹴鞠厉害,让他明夜陪我们逛灯会。”
“行行行,让你姐夫喊上萧郎便是。”
萧弈感到郭四娘看来的目光带着审视,依旧坦然。
陪着寒暄了一会,见张婉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他找了个机会过去。
两人走到无人处说悄悄话。
“郎君。”
“可还待得惯?”
“郎君放心,奴家什么都没说,就是……盼着郎君接奴家出宫。”
“快了,再等等。”
张婉上前一步,细声道:“郎君,郭五娘子该是对你有意吧?”
“为何如此说?”
“她问了奴家是如何与郎君……成双成对。奴家不知如何回答,就把自己想象成太后,答宫中孤寂,难得遇到你这般男子,心志卓绝,心意相通。郭五娘子却说,她是问,奴家如何得到郎君青睐。奴家只好说,主动找你聊天。”
“你想多了,以她的身份,若真有这种心意,岂能容你在我身边?”
张婉一怔,垂首道:“是,郭五娘子入宫前,身边没有婢女,让我帮忙挑选宫娥,是否把灯笼、烛芯安插过来。”
“不,她往后需出嫁,我们的人得留在宫内,给她挑几个能忠心为她做事的。”
“是,奴家想把这个给郎君。”
说着,张婉双手递过一个小布包。
萧弈打开一看,是些金银首饰,讶道:“这是?”
“这些年攒的妆奁……给郎君花销用的。”
“我岂能用你的钱?”
“听闻郎君得赐了大宅,本该奴家前后操持,奈何不得脱身,请郎君收下,买些奴婢收掇。”张婉低下头,细声道:“等奴家出宫,方好与郎君同住。”
“好。”
萧弈也不矫情,接过,感到布包上还有她的温度与淡淡香气。
他发现,如果不做买卖,自己并不缺钱。
本打算下午就带李昭宁去见安元贞,但张永德又要请客吃酒,不得不去,只好将此事拖到明日白天。
众人直奔临阙楼,到了地方,抬头一看,皆错愕了一下。
“怎回事?”
“来错地方了?”
萧弈赫然见门楣上的牌匾已换了,他几乎可以断定,此楼的东家就是阎晋卿,且很给他面子。
因为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正是——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