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人心。”
“天下百姓被压迫日久,终于遇到一个好的三司使,可喘一口气啊。”
“一隅之地,岂称天下?”
李谷这一句话,听得萧弈微微一怔。
目光凝视,李谷眼神清澈,有种权场中少见的侠气。
这种性情,萧弈自诩做不到,比如关于牛皮税,他也有想说的,与其改,不如废,朝廷不必再摊派,而是专人收购,但他有顾虑,并不会现在说,只会等适合的时机。
“萧将军,来三司何事?”
“是陪史家大郎来支钱的,为军中制造望远镜。”
老潘适时把宣帖递上。
李谷接过一看,立即皱起了眉,问道:“何物造价竟达八十贯?”
萧弈能回答,但不开口,看向老潘。
史德珫会意,摆出虚弱的姿态,道:“李相公,晚辈身体不好,凡事府中旧人出面。”
老潘很紧张,搓了搓手,道:“望远镜……哦,回李相公话,有此物可看清远处,于战场上大有……那个,大有裨益。它由珍贵石料造成,制造时一旦料子破损,就需……”
“拿来,给我看看。”
李谷气场很强,没甚表情,简单一句话,压得老潘慌张地回头看来。
萧弈依旧不出面,眼看着老潘喉头滚动几下,擦额头的汗。
“回李相公,只造了一个,在,在陛下那里。”
李谷点点头,道:“你等可明日再来。”
出了三司衙门,老潘颇为羞愧,低声道:“将军,这事,俺办砸了。”
“别急,李相公没说不给,我们明日再来。”
“是。”
史德珫附耳过来,低声抱怨道:“新朝官员竟都这般吝啬,郎君,是否再去内府?”
“不必。”
萧弈知他想用这种方式套近乎,可惜没用。
减了那么多的税,三司谨慎支出是应该的,李谷未因皇帝、枢密院签了条子就放钱,是负责任的态度。
“你住哪?”
“自是回府。”
“史宅?”
“是。”
萧弈目光看去,见史德珫眼神躲闪,也不追问,向老潘吩咐道:“让王九带人保护好史大郎。”
“喏。”
回营操练,选练新兵。
虽忙,萧弈傍晚时还是让张满屯把点卯册交出来看了。
“吕丑怎回事?今日操练就无精打采,早上竟还没来点卯?”
“他拉肚子,夜里去城中寻医了。”
“演练时若被筛了,莫说我不留情面。”
“嘿,他武艺是最强的一批,轮不到他。”
次日,萧弈早早起来,一点卯,吕丑又不在,告假称拉肚子还没好。
操练之后,看三司差不多上值了,萧弈再次带老潘、史德珫到三司去领钱。
入衙,李谷见他们来了,拿起案上的望远镜,摩挲把玩着。
萧弈预感到不好。
果然,待老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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