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制作方法献出来,再赏个没用的虚衔。
李昉道:“我教你一法,如何?”
“请明远兄赐教。”
“三十贯。”
“你今日怎事事算钱?”
“因为积蓄都为你花光了,看。”
李昉一掀衣襟,显出一双破损的靴子。
萧弈只好安抚道:“一会先支些钱给明远兄,说吧。”
“你找个天子心怀愧疚之人出面。”
“谁?”
“你才是天子近臣,如何问我。”
萧弈心想,还活着的人里,郭威最愧对的就是王峻,受其连累满门被诛,但显然不可能找王峻出面。
此外,倒是还有一个人选。
李昉招了招手,让老潘、花秾上前,对账,询问眼镜最近使用的感受,空隙时,随口丢了一句话过来。
“你去花厅拿成品与图样吧。”
萧弈虽有心不见李昭宁,此时却不好矫情,往花厅走去。
在廊下就看到了纸窗映出一个优美的剪影。
走到门边,见到了站在案前提笔写字的李昭宁,她瘦了些,更显高挑,红棉布裁制成了交领襦衫,长裙及地,腰肢盈盈一握。
同样是双环髻,她却一点也不显幼稚,有些清冷。
听得动静,她抬眸看来,只一瞬间,眼眸里就泛起了雾气,莫名地就让人心中浮起歉意。
萧弈微微一叹,自觉要被她埋怨了,她却是偏过头去,抹了抹眼,再转过来,脸上浮起了委屈却欢喜的浅笑。
“回来了?”
“是啊,跑了一趟徐州、河东。”
“壮实了许多,穿这么少,冷不冷?等等。”
“不必麻烦……”
“披着看看。”
那是一件红色的对襟披风,带有腋下两侧开衩的袖子,领下缝着系带,披在身上,首先闻到淡淡的香,之后,脖颈被李昭宁柔嫩但冰冷的手背碰了一下。
目光落处,她离得很近,皮肤光洁,微泛着酡红,因他看来,她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颤动。
氛围颇浓,他差点想要凑近些,却想到她不好轻易招惹。
“挺好看的。”
“是好看。”
“我是说,你披上之后,它挺好看的。”
萧弈道:“我也是说它。”
“哦。”
李昭宁嘴角似含了笑意,偏过头去,道:“我本是要生你气的。”
“我惹到你了?”
“你欺负我闺中密友。”
“安氏?她是前朝皇后,请她移居太平宫,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你没有旁的欺负她之事?”
“她那人……不顺着她的意就叫欺负她。”
“哦?看来,你很懂她呢。”
这话不好答,萧弈走到桌案边,目光看去,见到图纸上画着望远镜的内外结构。
旁边还用漂亮的字迹写着一列列蝇头小楷。
“筒长一尺二寸,围径五寸。”
“黄铜两分接焊,以锡补,鞘厚二分。”
“前镜径四寸,中凸三分。”
“后镜径二寸,边薄一分,中凹二分。”
甚至连“近目镜端三寸处刻细槽,防手滑”这种细节也没忘。
他知有这些图纸数据不易,不由道:“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族兄说要痛宰你一笔,那是玩笑之言,你千万莫理他。”
“亲兄弟,明算账,该给的。”
“怕欠人情?”
“没到需要欠人情的时候。”
李昭宁似玩笑般道:“又不用你卖身偿还。”
萧弈仿佛没听懂,轻描淡写地道:“我当奴仆当怕了,宁愿摆阔。”
“那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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