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劳?社稷是天下人的,天下人已做出选择,再像小孩一样闹也没用。”
实话实说,似击碎了李太后最后的骄傲。
萧弈感到握着的手腕软了。
他松手,李太后瘫坐在地,终于不再发疯。
“也罢,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忽见寒光一闪。
却是李太后拿出蒲团下的匕首划向自己的脖颈。
萧弈忙踹出一脚,将匕首踢开。
几滴血落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如雪中盛放的梅花。
李太后闭目,倒下。
“太后?”
萧弈俯身看去,见她雪白的脖颈上多了条红色的伤口,但并不深,该是心力交瘁,激动之后晕厥了过去。
“来人!”
往殿外喊了两声,竟无宫人过来。
萧弈感到有些不对,还是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洒在伤口上,从素裙边缘割了两条布在她脖颈缠了两圈。
又倒了杯温水,洒了几滴在那没有唇色的嘴唇上。
过了一会,李太后的睫毛动了几下。
她睁眼,目光空洞地看着他,许久,轻声开口,声音虚弱,心如死灰。
“救我也没用,我心力散了。”
“太后……”
“别叫太后,我已不是太后。”
“明公愿奉你为母,你还是太……”
萧弈说到一半,知这话安慰不了她,只会更伤她的心,遂改口道:“你还是太年轻,高祖皇帝在你这个年纪,还没开始发迹。”
李太后侧过头,喃喃道:“我不想再提他们。”
“是。”
“我封你为内殿直,让你至少官高三级,你若承我的情,帮我一个忙吧?”
“但说无妨。”
“我死后,不想葬在睿陵,你将我火化,骨灰洒在并州榆次县鸣李村,村后山有片梅林,权当送我回家了。”
“太后何必求死?”
“说了,莫叫太后,我倦了。叫‘三娘子’也好,‘李寒梅’也罢,但不许宫人唱‘风雪寒梅李三娘,映我刘郎好前程’,我讨厌这诗,被抢去了,我认命,但,我不愿嫁,就是不愿嫁。”
“好。”
萧弈能理解,一个少女无端被老马夫抢作妻子,哪怕这老马夫后来当了皇帝,被抢时的恐惧始终是她一生的阴影。
这一刻,他才当眼前的女子不是太后,是李寒梅。
他见她蜷缩着身体,似又进入了某种无助的状态,绕过屏风,拿起厚褥,盖在她身上。
李寒梅转过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虽什么都没说,她却问了一句。
“你……懂?”
“嗯。”
两行泪水莫名从李寒梅眼中流下。
她抹了抹脸,讥诮道:“连我阿爷阿娘乃至全家都总说,‘你有甚不愿的,你当了大贵人哩’,可笑至极。”
“有人簪花,有人看,这些人自不能体会花枝被折的感受。”
“天知我第一眼见到他有多嫌恶……本以为这一切是给我的弥补,呵,二十年如一梦。”
“谁又不是?蹉跎一生,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李寒梅闻言沉默。
萧弈干脆在蒲团上坐下,等她心情平复。
许久,他感到李寒梅看着自己,回头看去,她没有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