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道:“将军多虑了,叛军也追累了,想必是打算歇马之后再冲杀。”
“不,深入河东,他们绝不可能如此从容。”
刘继业很笃定,眯了眯眼,指向远处的骑兵,道:“他们右手握缰,随时准备后撤或包围援兵……此佯攻,是在围点打援。我须知会李将军,切勿轻易渡河……”
“虎——”
萧弈与刘继业说话时,穆令均已悄然绕到刘继业身后,一刀劈下。
然而,刘继业竟像是身后长眼一般,在瞬间闪避过了。
人影迅捷如电,向外扑去。
“拦住他!”
两名兵士当即挡在他面前。
刘继业横刀出鞘,劈断一名兵士的长矛,顺势割开他脖颈;另一名兵士才举刀,被他踹在胸口,飞倒在地。
萧弈指挥兵士围上,刘继业牙兵拥来,拼死护着他翻身上马。
“儿郎们,突围!”
“拿下!”
萧弈不急着追,而是立即抽出赤色信号旗挥舞,示意范守图收紧包围。
同时,命穆令均守好废村各个出入口,命麾下看好刘赟,以免刘继业抢人。
“将军。”寿桃急促喊道:“敌军大旗来了!”
萧弈两步攀上土墙,放眼望去,那绣着“李”字的大旗已过了沁河。
不是他预料的两千人,看旗帜数量、队伍长度,李存瑰颇有自信,大概只带了八百余精骑前来解围。
“来的好。”
他立即抽出红翎箭,满弓,射向芦苇荡。
片刻后,李荣以赤旗回应。
萧弈同样摇旗回应,示意李存瑰已至三百步开外。
大事定下,可当目光掠过废村当中,却意外地发现,刘继业还没被击杀。
“范守图怎回事?传令,速歼刘继业!”
“喏。”
萧弈又看了一会,发现范守图反应不慢,但刘继业马快、枪快,向西突围不成,就利用残垣穿插,从东面防线薄弱处杀出。
范守图麾下骑兵追击,被他回身一枪挑落两人,拉开距离,带着仅剩的六七骑,想从芦苇荡迂回绕道去找李存瑰。
芦苇荡里有李荣的伏兵,不怕杀不了刘继业。
萧弈目光回转,李存瑰的前队已狂奔而来,距废村不过百余步。
“将军,来了。”
“沉住气,别放箭,命范守图准备佯退。”
“喏。”
“把刘赟带出去,让李存瑰的人瞧瞧。”
“喏。”
“一百步,打旗语。”
“喏。”
萧弈盯着李存瑰的大旗,及时通知着李荣。
突然。
风雪官道上,一骑闯进了他的视线。
是刘继业。
他没再向东迂回,而是突然一个回马枪,杀穿了范守图的防线,牙兵已悉数战死,他也浑身欲血,手中铁枪杀成了红色,在风中溅着血滴。
“拦住他!”
范守图再想调兵已来不及了。
刘继业胯下骏马仿佛是要飞起来,风驰电掣。
“伏兵!”
“有伏兵,李将军止步……”
“动手!”
萧弈果断抢过传令兵手中令旗,重重挥下。
号角骤起,鼓噪震天,芦苇荡中骑兵突然杀出。
“杀!”
穆令均、范守图麾下兵马立即转变方向,杀向李存瑰大旗。
此时,李存瑰前队骑兵已奔到三十步内,仓促勒马。
“咴——”
许多战马嘶鸣,扬立而起,后方骑士撞上,人仰马翻。
萧弈在墙头看得分明,范守图麾下骑兵当面撞向敌军,李荣的伏击分左、右两队,从侧翼包抄过去。
虽未完全包围,但也形成了足够的优势。
李存瑰的大旗摇摇晃晃向后撤。
刘继业却飞骑入阵,护住旗下那披着银甲的大将,向西逃窜。
“莫走了李存瑰!”
“银甲红披风者,李存瑰,勿使走脱!”
“……”
眼看双方厮杀向西,离开了废树墙头能看到的范围,萧弈翻身上马,提枪追上。
赶到沁河畔,见天雄军堪堪包围了河东军。
再看对岸,敌方,李存瑰的援军刚刚绕过沁州城池,正往这边来;己方,李荣早已派儿子李守节率兵绕后,旗号已在南西方向显现。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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