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派出所有探马,务必探明敌情!”
“喏!”
“其余人,随我西进,衔枚!解驮马!”
萧弈也从马鞍侧袋摸出“枚”来,那是个长条形的熟牛皮,两端系麻绳,横塞到乌骓口中,绕着马颔勒紧,仅留半寸空隙让马呼吸。
乌骓很不高兴,萧弈摸了摸它的马鬃,检查了鞍鞯、武器。
长枪是军中拿的,不如他那一柄,但也算趁手,另有一把刀,一张六斤弓。
之后,给驮马衔枚,把马背上的麻布袋全卸下来,留给隘口建立防事的士卒看守。
他翻身上驮马,给乌骓留着体力冲锋。
披上白麻布,在雪中掩住身形。
“把刘赟带着。”
“诈不了城门了吧?”
“见机行事。”萧弈道:“掩藏行迹,以有备击无备。”
“好,出发!”
留四百人守着,建垒防御看守物资,既可望阵支援,也可战败断后。
骑兵分左、右两厢,各列长蛇阵行进,间距三丈,不走官道中间,以免痕迹难以掩饰。
既避免拥挤,又能在遇袭时快速合拢。
萧弈策马在官道东侧,回头看去,后方有斩棘队,这些人动作麻利,用铲尖刮去浮雪,让马匹踏过的痕迹模糊。
旁边则是铜鞮泽,芦苇荡高逾七尺,枯苇秆刮擦着他的札甲,冰碴子乱掉。
还未到沁水边,前方传来探马的鸣镝,一短一长,表示发现敌情,但不危急。
萧弈与李荣同时勒马,一名斥候从苇荡深处钻出来。
“将军,沁州城北发现河东军,旗号是‘李’字,约五千人以上,正往沁州城去,看行军队列,像是要入城驻守。”
“果然是李存瑰。”
“他可有探马过来?”
“沿河向南去了。”
李荣眼中精光闪动,道:“娘的,不能让他比我快入城,强过沁河,给我冲过去。”
“不可!”
上次在滑州,萧弈已经领教过李荣作战勇猛了,这次他却不想跟李荣送命。
“河东消息滞后,李存瑰此行是南下护驾刘赟,而非御敌,强行渡河,我们两千疲师未必打得过五千沙陀精骑,不如伏击他。”
“不行,天晚了,他要入城。待到明日,我们一则失了先机,二则行踪掩饰不住,三则儿郎又冷又饿,更难一战。”
“我以刘赟诱他,在他进城之前,重挫于他。”
“怎做?”
萧弈观察了环境,远处铜鞮桥附近有个驿馆,但有人烟,不适合埋伏。
倒是不远处的官道旁,有个废弃村落,残留着些土坯残墙。
他下马,拾起一根芦苇,在雪地划着。
李荣也翻身下马,拾起一块新鲜马粪,揣着捂手取暖。
“与其被李存瑰半渡而击,不如引他到东岸来,我们半渡而击。”
“你能引来?”
“我以刘赟的名义骗他过来,就到那废村里,说被天雄军追杀,他大概会带一两千牙兵来救。我们用追兵诱他,佯败,伏击,杀溃他,如上次滑州,驱溃兵攻其主力。”
“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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