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东西,说:“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啊。没在家里看到什么属于他的东西。”
“老梁帮他租了间公寓,你回家他就不过来了,他也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梁母退到镜头外擦鼻子,“他什么都主动为我考虑,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从来不让我为难,一直提前帮我做决定。”
周随容听着倾身过来,下巴抵着方清昼的肩,跟她一起看屏幕。
梁母说:“其实你还是遇到过他一次。当时我带着你去外面吃饭,他正巧端着个盒饭坐在路边吃。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表情有点慌,被他看出来了。他装作不认识我,低下了头。我点完单,决定让他进来,他先一步走了。”
梁鸣翻出张手绘的贺卡,上面内容写得一板一眼,只说感谢梁老师与孔师母。
其余还有各种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带有个人标记的不多,连一个名字都没留下。
它们的主人如同一只随时准备离壳的寄居蟹。缩在这个避难所,生活时时带着谨慎跟侥幸。企盼持久,却又自知短暂。所以把现实当做悬梁的绳索,面对美好会止步,做到美梦会清醒。
梁母再看见这些东西,一种难言的悲悯跟凄怆涌了上来,浪潮一样交替拍打,把她当年无暇顾及的那些情绪一点点拍了出来,因时间与际遇而加剧,成倍地反噬。
她按住梁鸣的手背,让他把那些东西放下:“我其实知道这样不对,偶尔需要陪伴就让他出现,关系亲近了又让他离开,这不等于是在说他是你的替代品?但我真的不是,我更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我知道让他跟你的生活分隔开对他而言非常残忍,可是我私心拒绝不了。我对他的同情比不上对你的重视。我当时满心满眼的只想着怎么能让你回来,所有妨碍一律剔除。”
那一阵,她每天都过得没有实感,被纷乱如麻的烦恼吞没,体会不到别的情绪。现在才迟滞地觉察到那位少年忍受着的不幸,为此感到惭愧。
“我也是不像话,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反过来照顾我。”
“妈!”梁鸣嚷嚷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叛逆期意见很大。我这不是改好了吗?”
梁母会不会喜欢他这种诙谐,方清昼说不好。但她不会放过嘲笑梁鸣的机会。
方清昼指出:“你还说你擅长安慰人。”
“你这人怎么那么记仇?”梁鸣反击,“那你说一句我听听。”
方清昼朴实地说:“他对您应该只有感激。”
梁鸣喉头哽着口老血,心说这个他知道,他可太知道了。
但是求他了,不要用杀人来报恩啊!这心理是扭曲成什么样了?给他吓得两天没睡个好觉。
梁母实在受不了他们两个接连来展示语言的艺术,岔开话题,说:“老梁说他以前的户口不能用,四处托关系,找了所学校让他暂时借读,给他办落户。还好那时候查得没现在这么严。好不容易手续走完了,我说可以庆祝一下,小远不见了。”
方清昼问:“师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梁母说:“9月多吧,我记得也快到中秋假期了,跟现在差不多。我订了个蛋糕,让小远帮忙去提,天黑了都没见他回来。我跟老梁打了好几通电话,联系不上人,急得要报警。后来老梁自己出去找了。
“临近天亮,老梁闷闷不乐地回来,跟我说小远出了点事,不得不离开A市。他已经托朋友帮忙照顾。过了段时间,老梁又说,小远被他亲戚带去Y国了,由于各种原因不便跟我联系。
“小远要是有能依靠的亲戚,不会流浪到我们家来。我也猜过小远或许根本不是黑户,只是发生了什么差错。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相信他是身不由己多过于心怀恶意。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不问。”
梁母说:“他刚离开那一阵,我也放心不下,不过老梁跟他陆陆续续地有联络,说他过得不错。小远每年也会从Y国给我寄礼物,是些看起来相当昂贵的东西,我对奢侈品没有研究,说不好价格。老梁让我先收着。我不敢放家里,全存在银行。要上交吗?”
方清昼差点没接上她这个问题:“不用上交。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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