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悔改的人,是不是又是罪有应得。所以不少人说我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无法对受害者表以绝对的怜悯。”
季和难得失语,好半晌才道:“热心市民,你的最后一句话是段有危险偏向的言论。”
“可能吧。”方清昼习以为常,想了想还是多说一句,“不过我不是傲慢。我只是无法弄懂善恶的界限,不明确对错的标准,所以认为自己不具备评价他人的资格,也不配自以为是地替别人感同身受。”
季和说:“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周随容的遭遇,无条件站在严见远的对立面。”
方清昼闻言,偏头望向周随容的方向,季和跟着看过去。
周随容就倚靠在厨房的窗台上等待,看姿势在朝这边张望,他无聊地沿着墙根走了两步,又回到原位,两手抱胸,静止定格下来。
警员打着手电从屋内经过,防盗窗的不锈钢防护栏在光芒的拉扯下投出条条框框的影子,投在周随容的身上,犹如一个封闭的牢笼。
季和内心涌起一股冲动,促使她问了出来:“方清昼,你会不会后悔当初告诉我周随容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向我透露,周随容才是第一个受害人,我不会想到去追查他的过去。又或者,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别的刑警可能不会跟我一样,寻根究底,还步步紧逼。”
方清昼不错眼地看向她,脸上依旧是那种无波无澜的表情。眼睛深得像海,又静得像湖泊,在幽沉沉的夜里,漾着如水的灯火。
“嗯……”季和跟她对视了会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相当愚蠢的问题,手指顶开兜里的烟盒,要抽出来时回忆起自己还在现场,空虚地收回手,收回前言,“没什么。熬夜熬糊涂了。”
方清昼早在告知她答案的时候,就该有过最糟糕的预测。
方清昼朝那边挥了挥手,周随容看见了,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佯装不在意地道:“悄悄话说完了啊?”
方清昼说:“嗯,说你坏话。”
“你说我坏话还需要背着我啊?”周随容表情夸张地道,“不得了,我现在地位这么高?”
他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一块饼干,撕开喂到方清昼嘴边了。
“啧。”季和烟瘾犯了,对着这两人腻歪浑身不痛快,“没看见你们两个吵起来,感觉怪难受的。”
周随容按住方清昼在他口袋翻找的手:“季队,这是我们人民警察该有的想法吗?”
人民警察勾勾嘴角,露出个带着点死意的微笑。
石墙外的人群移动起来。季和表情肃穆地靠近过去查看。
法医清点完白骨的数量,确认现场没有遗漏,将白骨装好,准备带走尸检。
影影绰绰的人□□错,草的影子、树的影子,一条条漆黑的线段间杂在那些扑朔又变幻的剪影里。
方清昼仿佛看见许远的父亲活了过来,从土坑里爬出来,脑袋套在绳索里,注视着自己的脚下。周围的人,与他一同站上绞刑架。
“真不想上镜啊,外面那些人怎么还不走?”法医扯了扯口罩,奈何脸大,怎么也挡不严实,忧愁叹道,“这么出去,他们得把我拍得鬼鬼祟祟的,网友看见又要说我形象猥琐,做贼心虚。”
边上警员拍拍他的后背苦中作乐:“没事,你出门后三步跨两步地冲过去,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胖子的灵活。我们挡在你身后。”
一群人拖拖拉拉地往外走。
不必跟出去,几人已经能够听到门外久候多时的记者跟网友们,大喊着发出的质问。
“是不是挖到许远父亲的尸体了?为什么许远父子失踪二十多年,警方到现在才发现?”
“为什么警方到现场的时间比记者甚至网友还慢?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效率?”
“法医可以判断出大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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