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猛兽狠狠地盯着荷官。
荷官看了看我,站到了一旁。
因为按这个赌场的规矩,凡是一局中赌资超过五十万的客人可以自己摇筛,以免赌场出老千的嫌疑。
我拿起筛盅,手抖得个不停,噼里啪啦地摇了起来。
我心里竟念起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再出小天理不容的迷信话儿。到了这一步,我和那些赌徒没有任何分别。
“碰”的一声,我将筛盅重重地压在了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筹码哗哗作响。
“谁来下注!”我环顾四周,人们表情十分诧异,最后竟纷纷拿走了桌上的筹码。
显然他们不跟这把。唯独那个女人将自己的筹码推到了大字上,和我的那堆融为了一体。面对这么一个神秘而豪爽的女人,赌客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是洪水般的下注,全部押大。狗日的,全是些随大溜。
“开吧!”女人押了口咖啡,示意让我开。
顿时耳畔“大大大大”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我闭了闭眼,屏住呼吸,心说死活就这么一回,还不来大,老子今天就去跳海!念道间,猛地解开了筛盅一看。
“大!大!是大!我赢了!我赢了!”看着骰子的点数,我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然而,人群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是一声声叹息。
“姓秦的,你们家三点是大啊?”我突然感觉不对,将头直勾勾地埋了下去,我的天,居然是个三。“不对,不对,刚才明明是个六的。”
“我草,你他妈玩个大小把眼神儿都整没了,你仔细看看是大还是小?”光头男不屑地说着,指着桌面上的骰子示意我再看看。我抹了抹已被汗水侵透的眼睛,定眼一看,立马瘫软到了椅子上。
紧接着,耳边的谩骂声一阵一阵地传来,“妈的,我还以为今天转运了呢,好不容易赢了两万块,又倒出去了,真他妈的晦气。”、“我还以为那女的是啥赌场风云人物呢,闹了半天是只菜鸟!倒八辈子血霉了。”人潮渐渐散去,唯独我望着空空如也的赌桌发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