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议!”
“……”
北院宣徽使萧兀纳听着他们的豪言壮语,眉头微蹙,扭头冷冷看他们一眼。
心中踌躇片刻后,上前道:“南朝西定西夏,南灭交趾,连克强敌,早已不是昔日可随意拿捏的模样。”
“臣以为,不可小觑,能接连灭两国,足见兵力调度与大军战力皆有精进,陛下万不可被往日荣光蒙蔽。”
“当谨慎布防,再谋应对之策,方为稳妥。”
“必要时刻,臣以为,陛下也可效仿南朝皇帝,御驾亲征,鼓舞士气!”
耶律乙辛眼下闪过一抹不悦,不等耶律洪基开口表态,他率先道:“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
“南朝一次贸然出兵,便被你说得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我朝铁骑在你眼里,难不成就是乌合之众吗?”
“至于亲征,陛下近来为太子之事早已寝食难安,若真让陛下龙体有损。”
“莫说你一个北院宣徽使,便是你满门上下,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萧兀纳被他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萧得里特面露不屑,幽幽看萧兀纳一眼,朗声道:“太师说的是,萧兀纳大人未免太过杞人忧天。”
“若动摇了军心,这才叫误国啊!”
听着堂内大臣的争辩,耶律洪基抬手拧了拧眉心,仰天长叹一口气,诸事不顺,他实在是烦心啊!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际,一名内侍手持奏疏,急匆匆前来,躬身道:“陛下,黄龙府都部署司遣人送来急报。”
“什么?”耶律洪基心中一紧,迫不及待接过奏疏,目光轻轻扫过,脸色越发凝重。
片刻后,他猛一掌拍在案上,耶律乙辛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脸色,轻声道:“陛下,发生何事了?”
“女真部集结兵马,已有明显反叛之意。”
黄龙府都部署司屯驻重兵,负责监视和威慑生女真各部,能让他们传来急报,反叛规模必定不小。
女真从完颜乌古乃开始就有统一生女真诸部,建立稳固政权的宏愿,
他任部长时率领麾下族人征服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奠定了女真部落联盟的根基。
其病逝后,长子完颜劾里钵继承其志向,这些年一面安抚部众,一面稳步扩张势力范围。
两个弟弟完颜颇剌淑和完颜盈歌亦是尽心辅佐,短短数年间,女真势力愈发强盛。
完颜劾里钵对完颜乌雅束和完颜阿骨打两个儿子也是寄予厚望。
尤其是阿骨打,虽然现在只有九岁,但力大无比,骑射也远超同龄孩童,更让他坚定要让部落崛起的志向。
此次叛乱,他们能出动的族人虽然只有近万人。
但各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对辽国怨气颇深,全都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群野蛮之辈当真是胆大包天!”耶律乙辛咬牙切齿,恨恨说着。
片刻后,他抱拳道:“陛下,臣以为应先遣两万大军即刻前去镇压叛乱,剩余主力,当布防于燕云各关隘。”
耶律洪基心中默默权衡,最终点了点头。
“就按太师说的办吧,大军的调度统筹,皆由太师拟定章程,实施前交由朕过目便可。”
“臣领旨!”耶律乙辛躬身行礼。
另一边,汴京,文华殿内。
晋王赵璟身着月白常服,腰间系着素色玉带,身姿挺拔如松。
尚不到弱冠之年,眉宇间没有半分少年人的浮躁,气度沉稳持重,眼下比起盛长柏当年,还要胜过一筹。
案几上整齐迭放着各州府的奏疏,申时其、王安石、吕惠卿等几名大臣立于殿中,禀报着京畿防务及北征调度之事。
“本王奉旨监国理政,父皇不在这段时日,还望诸位大人尽心辅佐,各司其职,秉公办事。”
“外有战事,内需维稳,容不得半点懈怠,无论是防务疏漏,还是民生琐事,诸位若有发现,不必拘泥于礼制,随时可来禀报。”
“还望诸位以国事为重,莫要辜负父皇与本王的信任。”
申时其等人郑重点头,“臣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