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得知萧钦言罪证确凿,现已伏法,心中自是高兴不已。
此刻,顾千帆的神色虽和往常一样,可眼底却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自己寒窗苦读十余年,在皇城司勤勤恳恳三载有余,总算扳倒萧钦言,得以替母亲出一口恶气。
可现下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的。
齐衡迈步而来,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小顾大人,你在这里发什么愣。”
“此案虽结束,可别忘了还有清丈田亩,追缴田税等事宜。”
“官家可亲口允诺过你,这桩差事若干的漂亮,回京后,皇城司副使一职就归你了。”
顾千帆回过神来,抬眸看向齐衡。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齐大人说得是,个人恩怨已了,眼下该顾着朝廷大事才对。”
齐衡温润一笑,“走吧,方才王大人传我等前去议事。”
顾千帆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恶气出了,可母亲的诰命还没着落,他岂能松懈。
——
几日后,中秋将近,城内各家往来逐渐频繁,府中采买节礼,打点亲友的用度不免开始增大。
魏国公府,葳蕤轩内。
葳蕤二字是当年她诞下华兰时所取,出自诗句: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因此,直接沿用到了国公府。
王若弗身穿墨绿色锦缎长袍,高高盘起的发髻上点缀着几只价值不菲的钗环,气度愈发雍容富贵。
这会儿她正坐在软榻上,抱着木匣,眉头微蹙,仔细清点自己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银子。
先前如兰出嫁,置办翰林巷宅子的银子,便是从她体己中匀出来的。
“夫人真要如此帮衬王家?”
刘妈妈站在一侧,拧着眉头,继而又开口道:“您的体己银子虽厚实,可咱们全都清楚王家如今的境况,窟窿连着窟窿,姨姐儿要贴补,佑哥儿在国子监要银两……”
“就是全都填进去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主君那边要是知道,奴婢瞧着他必定动气,到时候又要生出事端。”
王若弗轻叹一声,无奈道:“可母亲毕竟是头回向我开口支银子使,姐姐那边亦是一团糟,我岂能不帮衬些。”
“总归是我的体己银子,悄悄送过去,官人他不会知道的。”
刘妈妈抬手为王若弗斟了一杯热茶。
“可这种事情,有第一回便会有第二回,难保姨姐儿不会跟着效仿,朝您支银子使。”
“届时,您是给还不给?”
王若弗接过茶水,斜睨了她一眼。
“母亲说过,等家中银钱周转开了,便尽数还给我,她素来言而有信,不会诓我。”
“姐姐那边,我……”王若弗拧了拧眉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若与这些年从王家拿走的银子,光是她知道的就有上千两,私底下瞒着她的肯定更多。
心中暗暗盘算片刻后,咬牙道:“就这一次,姐姐那边我是爱莫能助。”
“柏儿一心向着海氏,我还得留些在身边,总不好将来看海氏的脸色度日。”
见她都这么说了,刘妈妈只好放弃继续劝说的念头,心中默默祈祷有朝一日别被盛纮给察觉。
这时,彩环迈步而来,屈膝一礼后,轻声道:“夫人,四姑娘回来了,一路上谁都不搭理,直奔主君的书房。”
“哦?”王若弗眨了眨眼,不紧不慢的合上木匣,幽幽道:“墨兰现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为了她姑娘的事情。”
墨兰女儿名为梁若蓁,乳名蓁姐儿,春珂诞下的庶子名为梁温,梁家庶长子膝下共一儿一女,梁淳与梁若薇。
嫡出的二郎只有一子,名为梁淙。
盛家开府宴时,吴大娘子便向她透露打算把蓁姐儿带到自己身边养着的打算。
王若弗对此,自是不愿意多管。
至于盛纮,按照林噙霜和墨兰这对母亲的性子和所作所为,他也觉得蓁姐儿放在吴大娘子身边或许更合适些。
二进院书房内。
盛纮抬眼淡淡看向墨兰,见她眼眶泛红,神色憔悴,搁下湖笔道:“你自家的事情,来求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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