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怡以为她怕了,脸上的得意更甚,正要继续开口。
宋潇因却不紧不慢地接了下去:“我爸爸的丧礼,你和二叔一家,不是已经‘风光大办’过了吗?”
她特意加重了“风光大办”四个字。
谁不知道宋兆季在兄长尸骨未寒时就急着夺权,那场葬礼办得有多潦草,早已是港城的笑柄。
宋嘉怡的脸色,一白。
她没想到宋潇因敢当众提这件事。
她咬着牙,眼圈一红,泫然欲泣,使出了惯用的伎俩:“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我知道你心里怨,可……可你也不能穿成这样来砸我的场子啊……”
她抽噎了一下,终于抛出了准备已久的最恶毒的那根刺。
“也对,你从小就没妈妈教你,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衣服,也难怪了。”
死寂。
整个宴会厅,连音乐声都仿佛停滞了。
这一刀,捅得太狠,太绝。
所有人都以为,宋潇因那张永远平静的观音面,这次总该碎了。
但她抬起手,用带着白蕾丝手套的指尖,轻轻拂过宋嘉怡脸颊边的一滴泪。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
说出的话,却让宋嘉怡如坠冰窟。
“我妈妈是没能教我这些。”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玩味的叹息,一字一句,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但她教过我一件事——”
她微微俯身,凑到宋嘉怡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呵气如兰,却字字诛心。
“别人的东西,不能抢。”
“抢来的,总归……要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宋嘉怡的脸,一寸寸失了血色。
宋潇因松开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她甚至没再多看宋嘉怡一眼,转身,将空了的香槟杯放回侍者的托盘,动作优雅依旧。
像一株雪线之上,不畏风霜的白莲。
穿过回廊,宴会厅的靡靡之音被远远甩在身后。
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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