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和今天飘落的桂花一样金黄。“是个看展的老奶奶送的,”小宇的眼睛发亮,“她说这是1998年拍的,当时陆导正带着仿品帛书去考证呢!”
夏听听把照片放进展柜,正好嵌在新疆仿品帛书和晋代真迹中间。玻璃上,三张影像重叠在一起:1998年的陆明远夫妇、2023年的新疆仿品、千年前的晋代真迹,像串被时光穿起的珠子,每颗都闪着故事的光。
桂花雨停时,南疆考古老人带着队学生回来了。他们在老槐树下支起帐篷,要连夜记录“故事草”的生长数据。“仪器显示,它的根系正往陶片和竹简的方向延伸,”老人指着检测仪上的曲线,“就像在主动寻找历史的印记。”
夏听听坐在故事馆的门槛上,望着坡上的帐篷灯。光线下,学生们的身影与陆明远工作笔记里的片场速写渐渐重合,她突然想起老人说的“文脉的褶皱”——所谓重逢,从来不是简单的遇见,而是新故事与老故事在褶皱里互相辨认,像兰草的根须找到同类,然后缠在一起,长出更坚韧的脉络。
夜色里,老槐树的铜铃偶尔响一声,挂在上面的兰草叶信轻轻摇晃,带着桂花的香,飘向坡下。夏听听知道,这些信里,有等待被讲述的重逢,有正在生长的印记,还有无数个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约定——关于故事,关于传承,关于每株兰草,都能在属于自己的时代,开出独特的花。
而时光故事馆的灯,会一直亮着,等着所有需要重逢的故事,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