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汤汤,影莽莽,明月何处道凄凉?”
长谦伫立在一旁,心中不禁起疑,师父莫非是真醉了。
“长谦。”梁孝唤道,“筱寒可随徐皓回卧龙苑去了?”
长谦欠身道:“回师父,师妹随两位师弟去苑外摘采瓜果了。年中时掌门师伯闭关,之后师妹来往碧龙苑都是由安炳阳师兄陪同着的。”
“嗯。让擎宇和欧阳陪着也好,小孩儿总有同龄人陪着才是最好不过的。”梁孝点了点头,举起长谦适才斟满了酒的瓷碗一饮而尽,“为师问你。你觉得筱寒与你师母有几分相似?”
长谦早已习惯他借酒浇愁的模样,亦知此刻若不回答只怕是要惹得他生气,便持着玉壶一边斟酒一边回答道:“四分模样,六分性情,小师妹近来愈发生的像师母了。”
梁孝一言不发,一双深眸盯着长谦良久却毫无动静,连碗里的酒都忘了去饮。
“弟子失言了,还请师父责罚。”长谦见状遂跪下讨罚,免得他一旦发起大气许要伤了身子。
“不,你起来。你说的没错。正是因为筱寒与天然愈来愈像,为师竟觉着自己不敢再见亲生女儿了。你说,为师有什么资格做一名父亲。”梁孝抬手将碗中的烈酒尽数倒入口中。
梁孝自安天然离世后便日日以酒度日消极人生,但长谦心中却永远铭记着他当年神采奕奕的模样。彼时他意气风发,继承了师公衣钵任碧龙首座,又娶得掌门之妹为妻。他还将全派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个碧龙弟子习文习武都亲力亲为,就连卧龙脉座的师兄弟在谈吐间都会不时道出羡慕之情。当年正是他一笔一划握着自己的手学习读书写字,而今自己才能写出一手令人惊羡的狂草,也正是他一招一式教着自己练功习武,才让自己今日成为了庐山剑派中出类拔萃的新生弟子,在门派中得以立足。
“师父您醉了,让弟子扶您去榻上歇歇吧。”长谦见恩师困顿潦倒又回想起过往种种,不胜唏嘘。
“不用了,你且回明远舍去吧。为师自行歇下便可。”梁孝起身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长谦眼疾手快,终是搀扶着他重重得躺在了榻上,倏然又道:“这些年难为你教导擎宇和欧阳了。再过十日便是庐山剑派三年一度的试剑大会,以你如今之力夺得魁首自是情理之中。待你夺魁后,我便恳请掌门将碧龙首座之位交付与你,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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