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公输师傅毕生心血以及某个神秘影子指导的琉璃伞剑,被正式命名为——“同归”。
但三月七私下里还是更喜欢叫它“圆圆”,说是亲切。
……
离开工造司的路上,晨光已经彻底洒满长街。
三月七像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会儿撑开“同归”挡在头顶,一会儿合拢轻轻挥动,一会儿又偷偷抽出一截剑身看看,玩得不亦乐乎。
彦卿的视线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一直追随着三月七手中的伞剑移动,从伞尖看到伞骨,再从合拢的伞身看到抽出的剑锋,眼神里的羡慕和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
“还是好想要啊……”少年剑客低声自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云璃走在他旁边,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眼珠子都要粘上面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彦卿:“……哼。”
少年别过头,但没过几秒,视线又不受控制地飘了回去。
星看着彦卿这副模样,凑到三月七耳边小声说:“你看彦卿师父那眼神,跟饿了三天的小狗看见肉骨头似的。”
三月七闻言,转头看向彦卿,正好对上他来不及收回的渴望目光。
她眨了眨眼,忽然把「同归」往彦卿面前一递:“彦卿师父,你要不要试试?”
彦卿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可、可以吗?”
“当然啦!”三月七大方地说,“你可是我师父嘛。”
彦卿小心翼翼地接过「同归」,入手处重量适中,手感极佳。
他试着抽出轻剑挥动了几下,剑身轻盈,却带着一股内敛的锋锐。
一套动作下来,彦卿脸上的喜爱之情几乎要溢出来了。
“真是一柄……完美的武器。”少年喃喃道,语气里满是赞叹。
但很快,他又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将「同归」还给了三月七。
“谢谢。”彦卿认真地说,“好好用它。”
“嗯!”三月七用力点头。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在长乐天找了家口碑不错的早点铺子,解决了早饭。
三月七因为心情好,胃口大开,被星调侃“练剑没见多努力,干饭倒是很积极”。
三月七鼓着腮帮子反驳:“吃饱了才有力气训练!这是战略储备!”
回到浥尘客栈小院时,日头已经升高了些,庭院里的翠竹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三月七迫不及待地就想在院子里试试新武器的实战手感。
彦卿和云璃自然责无旁贷地担任起指导。
“手腕再稳一点,力从地起,经腰腹,达肩肘,最后贯于剑尖。”彦卿在一旁指点,“不要光用手臂的力量。”
“伞面倾斜的角度可以再大一些,这样卸力的效果更好。”云璃则用手比划着,“而且你要预判攻击来的方向,不是等打到了再开伞。”
三月七听得认真,手持轻剑,伞身在她身侧悬浮,缓缓旋转,流光溢彩。
随着她一个略显生涩但架势十足的剑诀,口中轻喝:“去!”
“咻咻咻——!”
二十四根伞骨中的十二根应声激射而出,化作流光命中了院子角落临时立起的几个木靶。
命中后,伞骨并未坠落,而是在空中再度划过弧线,“咔哒”几声轻响,又自动回归,严丝合缝地嵌回伞骨之中。
就在这时,小院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黑天鹅走了进来。
她今天换了一身浅粉色的长裙,长发用玉簪松松挽起,看起来温婉清丽。
黑天鹅站在院门口的光亮处,看着伞影下三月七的眼睛。
不知是光影的作用,还是此刻三月七全神贯注于手中武器、心无旁骛的状态使然。
黑天鹅总觉得,伞下的这双眼睛,似乎与她平日所见有些……不太一样。
少了几分惯有的活泼跳脱,多了些许沉静与专注,甚至……隐约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久远时光的澄澈与通透。
就像是……透过此刻的三月七,看到了某个被遗忘在时光深处的倒影。
这感觉一闪而逝。
下一秒,三月七已经收起伞剑,脸上绽开熟悉的、灿烂的笑容,朝着黑天鹅挥了挥手:“黑天鹅女士!你回来啦!丹鼎司那边怎么样?那位华年姐姐好点了吗?”
她眼中的那丝异样瞬间消散无踪,仿佛只是光影制造的错觉。
黑天鹅定了定神,压下心中那点微妙的感觉,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迈步走进小院。
她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忆者特有的自信:“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只要最多再有一周,我就能把那段遗弃的记忆碎片重新整合,把她和那只忆灵‘揉’到一起,彻底治好她。”
“太好了。”三月七开心道。
黑天鹅笑了笑,目光落在三月七身旁的「同归」上,脚步微微一顿。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幻视成另一个人——
匹诺康尼,那片流光溢彩的梦境之城里,那位身着手持红伞的游侠……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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