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常的兔子、松树、荷兰猪倒没什么大碍,但如果是不干净的东西,那就难说了,阴魂附体倒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像什么来路不正的苍蝇、老鼠、刺猬什么的,那可比引狼入室还要可怕。”
关虹满脸惶惑的看着黄局长,黄局长似乎对老者颇为敬畏,掏出一支中华,老者摆手示意不需要。黄局长给不远处的小警察使了一个颜色,小警察慌忙跑了,不大一会儿,小警察端来一个檀木托盘,上面是一套精美的紫砂壶茶具和一个拳头大小的红布包袱。
小警察可能是体力不支,双臂略有颤抖,但仍苦苦支撑不让托盘倾斜。
“这是正宗武夷山大红袍,杨老请笑纳。”黄局长端起一个紫砂茶杯,恭敬的递给老人。
老者对黄局长不予理睬,却拿起托盘上的红布包袱,用鼻子嗅了嗅,面带微笑的看着黄局长,道:“这个不是巢鱼之遗,不管用的,但是也难得你一片苦心,居然找来了肥漆石,虽然对孩子的病没有裨益,但这个石头本身含有可练气还神的玉脑髓,起码可以在病者痊愈后培养元气之用,不错不错。”
黄局长似懂非懂,点头称是。
关虹看那怪人对自己不再理睬,颇觉无趣,轻轻叹了口气。
怪人看了关虹一眼,忽然叹道:“你这孩子,太过淘气,妖邪之物,人人敬而远之,你却偏要招来作甚?”
关虹想解释一番,却又无从言起,再看老者已跟随黄局长朝罗栋病房走去,忙不迭的跟在后面一路心中忐忑起来。
进入病房后,老者挥退左右,只留下黄局长和关虹两个,放下身后灰布包袱,从包袱中有一柄二尺余长的匕首,一个细白玉瓷杯,一串铜钱和一副碗筷。
老者吩咐黄局长去打一碗清水,然后将筷子横放在碗上,桌上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张姜黄纸,只见匕首挥舞之间,姜黄纸上显出一个蜈蚣形状的活物来,似乎在纸下面想挣扎出一条裂缝跑出来,又似乎实在垂死挣扎苟延性命。
约莫过了一袋烟的功夫,老者突然一声断喝:“引水东海,浪滔天,斩!”
他吐出“引水东海”三个字的时候,屋内可以清楚的听到波涛翻滚的海浪声音,关虹甚至觉得浑身都被打湿了,犹如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无法自已;当老者喊出“浪滔天”三个字的时候,关虹已经真切的感到了晕眩和腥咸的海浪味道,虽然他没有见到过大海,但此时不见大海却更真切体会到了大海的汹涌澎湃。
最后一个字“斩”,噗一出口,关虹一下子听到了似曾相识的惨叫。这正是蜈蚣王临死前发出的那一声夹杂着愤怒、怨念和不甘和死不瞑目的惨叫。
关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他似乎被恐怖的惨叫吓的忘记了闭上眼睛。
他看到一条蜈蚣的尸体横在姜黄纸上,萧瑟的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