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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天子远谋,匹夫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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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绫,展开,朗声唱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勇卫营自成立以来,尔等踊跃从军,用心操练,朕心甚慰。今考核两千余众,虽未入选,然其筋骨血勇,已非寻常兵卒可比。若置于各处,亦堪称精锐。”

    “然,勇卫营乃天子亲军,国之利刃,非百里挑一者,不得入列。今将尔等两千余众,分发京营各部,望尔等勤勉如故,奋勇争先,则或仍有重归勇卫营之时!”

    “圣心仁慈,时已入秋,天气渐寒,念尔等操练辛苦。特赐勇卫营全军将士,每人棉衣一件,御酒一碗,金背大钱十枚,以壮其志。”

    “淘汰之士,一体领赏,以示朕恩!”

    徐应元的声音在高台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台下数千军士的耳中。

    短暂的寂静之后,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冲天而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军士,无论留下还是淘汰,尽皆单膝跪地,甲叶碰撞之声汇成一片雄浑的交响。

    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虚扶:“放赏。”

    “放赏——!”

    尖细而悠长的传唱声,自点将台始,由一众太监接力,传遍了整个校场的每一个角落。

    仪式开始了。

    一队队,一伍伍。

    坐营的太监们手持名册,开始高声点名。

    每一个被淘汰的伍队,都在一片沉默的注视中,走出队列。

    那点名声从远到近,一个个昨日还在争夺排名的队伍,逐渐消失在校场的出口方向。

    留下的军士们默然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校场一个角落,张福所在的队列中,气氛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孙胖子左右看看,勉强笑道:“临走时还能赚碗酒吃,刚好也不用受这冬日操练之苦,倒也不算坏事。”

    没有人接他的话。

    孙胖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多么言不由衷。

    谁不想留在勇卫营?谁不想成为天子亲军?

    可事已至此,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伍长张福手按刀把,手背上青筋毕露,死死地盯着前方。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仿佛一头即将被逐出山林的猛虎,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压抑的怒火。

    勇卫营淘汰,以队为单位。

    他作为一个大同选来的选锋勇士,纵然再如何努力,也顶不住头顶队官太过废物!

    可惜!可叹!

    狗日的队官!狗日的刘若先!别让我在京中撞见你!

    李麻子垂着他那双三角眼,面无表情,只是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拨动着弓弦,发出“嗡、嗡”的轻响。

    那弓弦震动的声音,仿佛是他此刻心乱如麻的写照,扰得人心烦意乱。

    断筋折骨,犹可再续;心气一泄,万难再聚。

    他们这一伍巧得很,都曾是边镇的悍卒,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汉。

    那个陈结巴,不善说话,却拿过西虏三颗人头。

    只是全拿去换了钱财,给老娘买药罢了,是故才仍旧是大头兵一个。

    陈瘦子、孙胖子,两人虽然是出身京畿卫所,那也是轮过班军,到口外厮杀过的真汉子!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却都感受到了那股名为“失落”的寒意,正一点点侵蚀着自己的骨髓。

    狗日的队官!

    终于,一名坐营官拿着名册,来到了他们面前。

    “张福伍,出列!”

    来了。

    张福深吸一口气,松开按着刀把的手,带着手下四人,迈步出列,朝着营门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烙得他心口生疼。

    营门处,早已开辟出一条长长的通道。

    通道中间,摆下了十余张桌案,桌后坐着一排小太监,身后则是堆积如山的崭新棉衣。

    五人默默地缴了腰刀和弓矢,感觉身上一轻,心里却是一黯。

    他们被引领到一张桌案前。

    一名负责登记的太监抬头瞅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后面吆喝道:“大字号两件,中字号三件。”

    几名帮闲的杂役,立刻从棉衣山里掏摸出五件,往桌案上随手一扔。

    那太监用下巴指了指棉衣,公事公办地说道:“拿走吧。穿了这身棉衣,去了京营,可别堕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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