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
“我也磕!这就磕!”
一时间,茶楼门口上演了极其壮观的一幕。
几十个身家亿万、在苏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齐刷刷地跪在湿漉漉的地上,对着那扇紧闭的茶楼大门,疯狂地磕起了头。
“砰!砰!砰!”
“砰!砰!砰!”
声音沉闷而响亮,此起彼伏,节奏感十足。
有人用力过猛,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却连擦都不敢擦一下,爬起来就跑。
不到五分钟。
原本拥挤的老街,变得空空荡荡。
只留下一地凌乱的脚印,和那几十滩还没干的血迹。
……
茶楼内。
并没有外面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昏黄的灯光下,茶香袅袅,仿佛连时光都慢了下来。
“您……您回来了?”
茶楼老板老陈,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正站在柜台后面,一脸震惊地看着走进来的萧辰。
他刚才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像是一群受惊的鹌鹑。
而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毫发无损地从治安署回来了!
甚至连衣服都没皱一下!
萧辰点了点头,走到刚才那个位置坐下。
桌上,那壶茶已经凉了。
“老板,换壶热的吧。”
萧辰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完全没有了面对吴家时的那种肃杀。
“哎!哎!这就来!”
老陈回过神来,激动得手都在抖。
他连忙倒掉凉茶,重新烫壶、泡茶。
这一次,他拿出了压箱底的茶叶,动作比刚才还要小心翼翼。
不仅仅是因为敬畏,更是因为感激。
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他的茶楼早就变成了一堆废墟,他这把老骨头恐怕也得交代在医院里。
很快,热茶端了上来。
萧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好茶。”
他放下杯子,看着局促不安的老陈,轻声问道:
“老板,这家店,开了很久了吧?”
“是啊……”
老陈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
“开了三十年了。”
“从我还是个小伙子的时候,就在这儿守着。”
“本来生意还挺好的,但这几年吴家看中了这块地,一直闹腾,客人都被吓跑了。”
萧辰点了点头,目光环视着这间充满岁月痕迹的茶楼。
这里的每一张桌子,每一把椅子,似乎都藏着故事。
“我听你说,这茶楼是为了等故人?”
萧辰看着老陈,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
“那位故人……姓苏吗?”
“哐当!”
老陈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萧辰,声音颤抖:
“你……你怎么知道?”
“难道……难道你是……”
老陈仔细打量着萧辰的眉眼。
刚才因为紧张和害怕,他没敢细看。
现在静下心来一看,这眉眼,这轮廓,竟然和记忆中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有着七八分神似!
“苏小姐……你是苏小姐的儿子?!”
老陈激动得老泪纵横,就要给萧辰下跪。
“像!太像了!”
“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苏小姐的孩子回来了!”
萧辰连忙伸手扶住老人。
“老人家,不必如此。”
“我叫萧辰,苏婉是我的母亲。”
“真的是苏小姐的孩子……”
老陈擦着眼泪,又是哭又是笑。
“苍天有眼啊!苏小姐走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回来看一眼了。”
“孩子,你坐,快坐。”
“我有东西要给你。”
老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急匆匆地跑向后堂。
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一个积满灰尘的紫檀木盒子走了出来。
盒子虽然旧,但保存得很完好,显然是经常被人擦拭。
“这是苏小姐当年离开苏杭前,寄存在我这儿的。”
老陈把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抚摸着盒盖。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回不来了,但这茶楼还在,就把这个盒子交给有缘人。”
“如果茶楼没了……那就把这盒子一起埋了。”
“我这把老骨头守着这茶楼,就是为了守着这个盒子啊!”
萧辰看着那个盒子,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母亲的遗物。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
只有几本泛黄的线装书,一支已经干涸的钢笔,还有一个发旧的香囊。
那些书,大都是些诗集。
泰戈尔的《飞鸟集》,纳兰性德的《饮水词》。
萧辰拿起那本《飞鸟集》,随手翻开。
书页间,夹着一张黑白照片。
因为年代久远,照片已经有些发黄,边角也有些卷曲。
但照片上的人,依然清晰可见。
那是两个年轻的女子,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旗袍,站在一座精致的江南园林里。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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