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烧越旺,映红了半边江面,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赵破虏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片火光,心里既期待又恐惧 —— 期待火船能顺利撞上敌舰,恐惧计划出现意外,让弟兄们的牺牲白费。他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祈祷江风不要变向,祈祷水流能再快一些,祈祷那些还在江水中挣扎的弟兄能被救起。
“快看!那是什么?” 锚地外围,一艘哨船上的哨兵终于发现了异常,惊恐的叫喊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他举起灯笼,赫然看到江面上那片汹涌而来的火光,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火船!快鸣锣示警!”
铜锣声急促地响起,在江面上回荡。赵破虏听到那锣声,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 敌人发现得太晚了!可紧接着,他又紧张起来,目光紧紧盯着火船与敌舰的距离。当第一艘火船 “砰” 的一声撞上福船侧舷时,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一丝激动的神色。可看到燃烧的干柴散落,火星溅到船帆上,帆布 “轰” 的一声燃起大火时,他又想起了那些驾着火船冲锋的弟兄,心里一阵刺痛 —— 这熊熊烈火,是弟兄们用生命点燃的。
“救火!快救火!” 福建水师提督张承业从睡梦中惊醒,冲到甲板上,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脸色惨白。他拔出佩剑,疯狂地挥舞着,“起锚!转舵!快离开这里!”
可混乱早已蔓延。被火船引燃的战船迅速爆燃,火焰借着江风,从一艘船蔓延到另一艘船。装满弹药的船舱被烈火引爆,“轰隆” 一声巨响,船体被炸得四分五裂,木屑与残肢飞溅到空中,又重重砸落江面。江水中,落水的水兵在火海里挣扎,凄厉的惨叫声、木材断裂的 “嘎吱” 声、弹药爆炸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般的图景。赵破虏站在支流岸边,听着那些惨叫声,心里却没有丝毫怜悯 —— 福建水师封锁峡江,导致蜀地百姓断粮,无数人死于饥饿,这些惨叫,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可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些牺牲的弟兄,心里五味杂陈:这场胜利,来得太沉重了。
试图起锚逃离的战船在拥挤的锚地中相互碰撞,有的船舵被烧毁,只能在原地打转;有的船锚被火烤得变形,根本无法收起。江面被火光映得通红,连夔门的峭壁都仿佛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浓烟与血腥气,令人窒息。赵破虏知道,发起总攻的时机到了。他转身登上等候在岸边的川蛟艇,对身旁的亲兵说道:“通知下去,所有川蛟艇跟我冲!记住,优先攻击那些试图组织反击的敌船,不要恋战,扩大战果就好!” 说这话时,他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同样凶险,川蛟艇体型小,防御薄弱,一旦被敌舰的火炮击中,后果不堪设想。可他没有退路,只有乘胜追击,才能彻底打通峡江航道。
就在福建水师陷入一片混乱、全力救火之际,黑暗的侧翼支流里,赵破虏亲率所有川蛟艇悄然驶出。数十艘川蛟艇如同幽灵,在火光的掩护下,迅速逼近那些试图脱离火场的敌船。“放火箭!扔炸药!” 赵破虏一声令下,川蛟艇上的水兵纷纷点燃火箭,密集的火箭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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