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中心的校场,往日是新军操练的地方,今日却被临时改造成公审刑场。晨光刺破薄雾,高台之上悬挂着 “肃奸锄恶,以正 国法” 的黑底金字横幅,寒风一吹,横幅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高台之下,数万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得水泄不通,摩肩接踵间,满是压抑的愤怒与期待 —— 自伪券泛滥、米价飞涨以来,百姓们积压的怨气,终于要在今日找到宣泄的出口。
林宇站在校场入口的阴影里,尚未走上高台。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耳边隐约传来百姓的低语,大多是对伪券的咒骂、对米价的抱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墨色玉带,心里泛起一阵沉重:“这些百姓,本该过着安稳日子,却因赵文远等人的贪婪,忍饥挨饿,受尽苦楚。今日这场刑典,不仅是为了清算罪行,更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一份希望。”
高台之上,赵文远、孙鹤年等十余名案犯被五花大绑,跪在冰冷的木板上。赵文远往日的儒雅荡然无存,绸缎囚衣沾满尘土,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孙鹤年则依旧梗着脖子,却掩不住眼底的恐惧,昨夜的顽抗早已被折磨得烟消云散;“隆昌号” 掌柜等从犯更是浑身颤抖,裤脚甚至渗出了水渍,往日的嚣张跋扈化为乌有。林宇的目光扫过这些案犯,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愤怒:“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受民之托,却害民之利。这样的蛀虫,留着只会贻害无穷。”
“肃静!” 随着陈平一声高喝,校场瞬间安静下来。他身着铠甲,手持卷宗,迈步走到高台中央,目光扫过台下百姓,声音洪亮如钟:“今日在此公审伪券案首从人犯,诸位百姓皆是见证!接下来,本官将逐一宣读他们的罪状,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些蛀虫是如何背叛蜀地、残害百姓的!”
他展开卷宗,指尖落在 “赵文远” 的名字上,语气陡然变得严厉:“首犯赵文远,前户部侍郎,卸任后不思归隐养老,反而勾结福建伪朝,充当其内应!据查获的密信证实,自去年冬始,他便通过心腹与福建兵部往来,每月传递蜀地粮价、军防、民生等情报,甚至为福建方面制定‘伪券扰乱计划’—— 其密信中明确写道‘以伪券乱蜀地之财,以饥民乱蜀地之序,待其内乱,我军可乘虚而入’!”
台下百姓瞬间哗然,一个中年妇人忍不住哭喊道:“难怪去年冬天米价突然涨了!原来是你这个奸贼在搞鬼!我家孩子就是因为买不起米,冻饿而死的!”
陈平抬手示意安静,继续宣读:“不仅如此,赵文远还利用昔日人脉,暗中联络‘隆昌号’‘德盛行’等商行,提供伪造蜀锦券的技术图纸 —— 此图纸乃福建方面所赠,上面标注着蜀锦券的防伪纹路、油墨配方,甚至包括官仓粮票的样式!他还从家中私藏的纹银中,拿出五千两作为启动资金,资助‘隆昌号’采购油墨、纸张,建立伪券印制网络!”
他转向孙鹤年,声音更添几分冰冷:“首犯孙鹤年,前成都卫指挥佥事,手握兵权却不知报国,反而沦为赵文远的帮凶!他将城西别院改为伪券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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