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信纸的瞬间,竟有些发凉。平日里拆信都有侍女伺候,此刻却急得连指甲都要抠进火漆里,火漆裂开的 “咔嗒” 声,在他听来竟像心跳般急促。抽出信纸展开时,动作太急,信纸边缘被扯得卷起,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上面的字。
“金缕玉衣… 限量十件… 已订出三件…” 永璘的瞳孔随着文字一点点放大,原本带着傲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五千两白银?他倒不缺这点钱,可 “等值蜀锦券” 五个字,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 连买件衣服都要用蜀地的券,清廷的银饼竟沦落到这般地步?可转念一想,恭亲王都用 “蜀锦券” 了,他要是不用,岂不是显得比恭亲王还跟不上趟?呼吸骤然急促,双手攥紧信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纸被捏得皱成一团,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了。
“五千两?!” 永璘猛地将信纸往案上一摔,纸张 “啪” 地撞在宣德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随手抓起案边的青花缠枝莲茶碗,碗里还盛着滚烫的雨前龙井,指尖触到滚烫的瓷壁,却丝毫顾不上疼 —— 心里的火比茶水还烫。狠狠砸向地面!“啪!” 茶碗应声而碎,青瓷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洒在金丝绒地毯上,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冒着袅袅热气。
“恭亲王、淳亲王都动了手?连宫里都掺合进来了?” 永璘在厅内快步踱着,玄狐裘的衣角扫过地上的瓷片,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震惊、不甘,还有一丝被轻视的怒火:“五千两算什么?就是五万两,也得把‘金缕玉衣’抢到手!” 上次宗亲宴,恭亲王因为一件 “流光缎” 被太后夸了两句,就敢在他面前摆架子;这次要是让恭亲王抢到 “金缕玉衣”,指不定会怎么在宗亲面前炫耀,说他永璘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到时候,他在八旗子弟中的脸面,可就全没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坚定,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对着周福厉声下令:“快!去开东院的地窖!把那对前朝万历年间的羊脂玉瓶取出来 —— 就是去年内务府想用十箱上等云锦换,我没舍得的那对!还有我珍藏的那套康熙珐琅彩十二月花神杯,也一并带上!” 话一出口,心里却猛地一抽 —— 那对羊脂玉瓶是他祖父传下来的,去年内务府来换,他宁愿得罪人都没舍得;珐琅彩杯更是他当年在江南花了三万两白银,跟一个徽商抢来的宝贝。可一想到恭亲王可能抢到 “金缕玉衣” 的嘴脸,他又硬起心肠 —— 宝贝没了可以再找,可脸面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周福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 那对羊脂玉瓶是贝勒爷的心头肉,平日里连擦拭都要亲自上手,珐琅彩杯更是他从江南花了三万两白银淘来的宝贝,如今竟要拿这些去换 “蜀锦券”?他嘴唇动了动,刚想劝两句,就被永璘的眼神逼了回去。
“愣着干什么?快去!” 永璘往前踏了一步,语气更急,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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