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改存 “渗透物资”,门口由两名退役老兵看守,腰间别着短铳,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陈墨推门进去时,几名伙计正轻手轻脚地搬运货物,动作不敢太大,怕惊动外面的人。
最显眼的是堆在角落的蜀锦,却不是原文中 “光润如水的上等蜀锦”—— 明末蜀地经张献忠之乱,桑园被毁十之八九,上等蜀锦早已断产,眼前这些是 “改良蜀锦”:用本地的粗丝混着少量蚕丝织成,纹样是简化的 “云纹”,虽不如从前精美,却比北方的粗布细腻,最适合做 “敲门砖”。
“这些蜀锦,要染成‘石青色’和‘酱色’。” 陈墨拿起一匹,指尖拂过面料,“石青色是旗人贵族常穿的颜色,酱色是汉官喜好的,染这两种色,更容易卖出,也方便接触目标。” 他叮嘱伙计,“每匹锦的边角,都要绣个小小的‘苏’字,是苏婉儿布庄的记号,以后她在西安收锦,就认这个记号,免得被清廷的细作混进来。”
旁边的木桶里装的是井盐,颗粒不均匀,还混着少量杂质 —— 这才是明末蜀地井盐的真实模样,经过张献忠之乱,盐井大多被毁,能炼出这种盐已属不易。“北方的土盐又苦又涩,还带着沙子,咱们的井盐虽不算上等,却比土盐强太多。” 陈墨舀起一勺,放在阳光下看,“让商队去大同卖盐,既能换煤炭,又能借‘送盐’的由头,去清军矿场看看,一举两得。”
最里侧的木箱里,是一匣匣药材和书籍。药材是川贝、黄连等蜀地道地药材,包装用的是粗布口袋,印着 “蜀地药农自采” 的字样,没有华丽的装潢,却透着 “质朴” 的假象 —— 箱底的药材下面,藏着细如发丝的棉纸,能用来密写情报。书籍是翻刻的《四书五经》和《农桑辑要》,封面是普通的蓝布,书页夹缝中留了空白,能夹藏用 “矾水” 写的密信(明末细作常用的密写手段,用矾水写在纸上,干后无痕,入水即显)。
“这些书,要故意弄旧几页,再在扉页盖个‘成都文渊阁藏’的假印。” 陈墨拿起一本《论语》,翻到 “微子篇”,“把颂扬史可法的短文,夹在‘夷狄之有君’那章后面,清廷的文吏大多粗通儒学,看到了定会心生感慨,就算被发现,也能推说是‘旧书原有’,不算大罪。”
陈墨回到静室,目光重新落回《九边图》,炭笔在西安城西的 “骡马市” 位置画了个圈 —— 这里是明末清初的西北商贸重镇,汉满商人混杂,清军虽设了税卡,却因 “需靠商税补军饷” 而盘查较松,最适合设 “川商会馆”。
“会馆要选在骡马市旁的小巷里,租个两进的院子,前院做商铺,后院住人,夹层做密室。” 陈墨指着舆图上的位置,低声自语,“密室的入口要设在灶台下面,清军查抄时,很少会翻灶台,最安全。” 他想起去年在夔州看到的反清义士的密室,“还要在院子里种棵槐树,树下埋个坛子,用来藏密信和细作工具,就算清军搜院,也未必能找到。”
“商人要以‘川东同乡会’的名义结交人。” 陈墨在纸上写着 “结交对象清单”:“第一是税吏,他们知道清军的饷银动向;第二是胥吏,能拿到各衙门的文书副本;第三是不得志的汉官,这些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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