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簧 片位置,“你看这簧 片,得用精钢锻打,厚度要均匀,弹力要刚好 —— 弹力太弱,燧石轮转得慢,擦不出火星;弹力太强,士兵扣扳机费劲,还容易把簧 片崩断。”
他又指向燧石与击砧的角度:“燧石要斜着装,跟击砧的夹角得是三十度,多一度少一度都不行 —— 角度太大,摩擦面小,火星少;角度太小,燧石容易被击砧卡住,转不动。还有这机括的咬合,齿轮的齿距得一模一样,差半毫,就会卡住,要么扣不动扳机,要么扳机松了,走火伤人!”
他拿起一根细钢钻,在手里掂了掂:“钻膛线虽然难,可只要有耐心,慢慢钻总能钻直;这枪机的活儿,差一点都不行,比绣花还精细,比钻膛线难上百倍!”
西洋顾问布兰登则蹲在地上,用树枝在灰尘里画着纸壳弹的结构。他手里拿着一小包硫磺粉,打开后闻了闻,眉头也皱了起来:“林大人的想法非常棒,可这‘纸壳定装金属底火弹’,每一步都是挑战!”
他指着灰尘里的纸壳轮廓:“纸壳要用浸过桐油的桑皮纸,可桐油浸多了,士兵咬不开;浸少了,又不防水。而且纸壳的长度、直径要一模一样,不然塞不进枪管,或者塞进去太松,闭气不好,影响射程。”
他又捏起一点硫磺粉,放在手心:“最难得是金属底火!里面的引火药要按比例混合,硫磺多了容易受潮,硝石多了容易自燃;铜片要压得薄而韧,太厚了击不碎,太薄了容易碎成渣,火星引不着***。还有密封性,底火要和纸壳粘牢,不然行军时掉了,这发弹就废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里带着坦诚的棘手:“林,在欧洲,我们花了十年才解决底火的防潮问题,你们要在短时间内做出来,太难了!”
工坊内的气氛渐渐沉重下来,连刚才还兴奋的年轻学徒都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工具,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铁砧旁的火还在烧着,却没了刚才的灼热;墙上的旧鸟铳残骸,仿佛也在无声地提醒着众人 —— 创新的路上,满是失败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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