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我原本以为,主动背刺老君,将水搅浑,把自己摘出来,是唯一的生路。现在看,这恰恰可能落入了老君的算计。”
陈光蕊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瞬间将他之前的行动也卷了进去。
“我在凌霄殿暗示大天尊,向他传递消息。老君若真不想我搅局,只需当时开口反对一句,我根本走不出凌霄殿。但他没有。”
“我下界降妖,在盘丝洞、黄花观揪出毗蓝婆的干系,将三界目光聚焦于此,这等于削了老君在佛门的一个重要臂助。以老君之能,随便遣个童子或给些阻碍,就能让我寸步难行。但他还是没有。”
“他就像一尊泥塑木雕的假人,只是静静看着,看着我一路破局,将水搅得更浑,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他根本不在乎毗蓝婆暴露,甚至不在乎我这点背叛。他所需要的,正是我这样一颗搅局的棋子,在明处吸引佛门和天庭的所有视线,制造混乱和焦点。”
“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盯着盘丝洞、黄花观、女儿国,盯着毗蓝婆倒台的时候,燃灯古佛那边,那个被隐藏了三百年的豁口,或许正在悄无声息地扩大,源源不断地汲取着被封印的香火愿力。”
这个想法让陈光蕊感到一阵寒意。他处心积虑设计的自救行动,到头来,竟可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成为了老君更深一层布局的掩护。
他甚至开始怀疑,
“当初老君让我去小雷音寺查弥勒,这真的只是巧合?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为了自保,必然会选择跳出来搅局?他是不是算准了我一定会背刺他,从而正好利用我这颗棋子?”
这念头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陈光蕊的心防。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绝境中找到了生路,却没想到,这条生路可能从一开始就被别人铺好了,通向的却是更深更险的棋局。
“爹。”糖生微弱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好困……”
陈光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低头看向儿子,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他轻轻拍了拍糖生的背:“嗯,睡吧。爹在。”声音低沉而稳定,听不出丝毫异样。
这小糖生自从五行山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陈光蕊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夜色更深,毒敌山的寒气几乎凝成实质。临时营地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糖生在陈光蕊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的苍白。孙悟空盘膝坐在一旁,金箍棒横在膝上,那双火眼金睛在黑暗中灼灼发亮,一直没离开陈光蕊。
他看着陈光蕊安抚糖生,看着他陷入长久的沉默,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惯有的急躁,却也透着一丝对徒弟的关切,
“俺老孙是个直性子,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但俺徒弟这事儿,还有这蝎子精说的、糖生看到的这些乱七八糟,听着就让人脑瓜子嗡嗡的。你刚才脸色不大对,是不是琢磨出啥了?咱们接下来咋整?总不能一直在这破山头喝西北风吧?糖生这状态,俺瞧着也不踏实。”
陈光蕊抬起头,目光从儿子熟睡的脸上移开,看向孙悟空。月光下,猴子的神情是少有的认真。陈光蕊心中那股因为洞悉真相而翻涌的寒意稍稍平复。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
“大圣,事情比我想的复杂多了。我原以为,这天地间最大的两股力量,玉帝、如来算一方,老君、弥勒算另一方,就像两座大山对峙,谁也不敢先动。他们互相牵制,反而给了我们一线生机。”
孙悟空挠了挠腮帮子,有些不解,“两座山?这跟俺们有啥关系?俺就想带着糖生回花果山过安生日子。”
“有关系。”陈光蕊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沉重,“西行取经,是渡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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