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虚行之古怪地看了朱浩一眼。“一般被别人揭短,应。一种是暴怒。另一种当然就是逃避了。”
朱浩感慨道:“邪王地心理承受能力就这么地脆弱吗?”
“你不是说他有精神破绽吗,这个应该比较容易理解。”虚行之尽量先说服自己这个推断多么的不荒谬。
“还有……”
“还有什么?”
朱浩道:“石之轩走地时候传音给我,说了一句话。一句令我非常困『惑』的话。”
“嗯。”
“他说:知道吗,我嫉妒你。然后就跑的没影了。”朱浩到现在还是有些搞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负到眼睛长到了后脑勺的石之轩以“嫉妒”这个词语来形容的?
“哦……”虚行之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
“……有下文了吗?”朱浩看虚行之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不过其实是在发呆,而且神『色』间颇有些寂寥落寞。朱浩的精神力回馈给他的信息是——虚行之现在很愤慨,很感伤,很思念某人,很亲情的那种。
“老虚?”
“我没什么。”虚行之捧起茶杯,闻着茶香定了定神,叹道:“石之轩有一个女儿。”
“这我知道。”朱浩点点头。
“听说他女儿很恨他,认为是他害死了碧秀心。”
“这我也知道。”
因为这些大都是以前朱浩告诉虚行之的。
“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朱浩满脸疑『惑』。
虚行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令朱浩有些心里不自然,才听他道:“听说石青璇和你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似乎聊的很开心。”
“勉强算是吧!”
“完了。”虚行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窗外,怔怔出神。
“完了?”朱浩小声道。看到对方的样子,他当然也不去打扰。
亲情,亲情。脑子里灵光一闪,朱浩也知道为什么石之轩嫉妒他了。
亲生女儿对一个陌生人的朱浩比对他这个父亲好了不知多少,只要是真心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都会感到嫉妒。
脑海中莫名的闪出一副画面,似乎是寂寥落魄的石之轩依在一处芳冢旁边,一边灌酒一边自言自语的样子。那双只有柔情没有智慧的眼睛令人无法相信这就是魔门百年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无法相信大隋的没落与他有分不开的关系。
手上温热的感觉令朱浩清醒过来,摇头驱散脑海里那莫名出现的画面,朱浩觉得一阵不可思议。自己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邪王就是邪王,永远不可能『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
这似乎是商秀珣口中所描述过的,她母亲猝然长逝之后,鲁妙子对这商青雅芳坟醉酒失态的样子。
鲁妙子至少还是一位多情的智者,而石之轩好象说的是他十几岁就看透了世情冷暖,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这样聪明绝顶的人都是疯子,所以石之轩会给自己定下一个对他来说仿似游戏的目标——统一魔门。而后爱上碧秀心,直到碧秀心因为《不死印卷》死去,他才真正成为疯子,一个一心颠覆隋室、剿灭正道的疯子。
一个人的能力始终是太过弱小,石之轩也不例外。他终究是这个世界里诞生的疯子,如果没有一个被向雨田影像的杨广存在的话,以一己之力颠覆一个王朝连幻想都算不上。
见过宋阀诸人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当朱浩带着人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一群人护送下的尚秀芳。她仍旧是那样美艳绝伦,落落大方,可以被任何人当作梦中情人。
“朱将军!”尚秀芳见到朱浩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眉间却又闪过一丝掩饰的极好的愧疚。
朱浩看到她,一副记不起的样子。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才恍然道:“是尚小姐!”
尚秀芳见人虽多,但也想不到昨晚才替李世民求情,朱浩为何现在还一副刚刚记起她来的样子。她阅人无数,表面上看来朱浩的神『色』没有半分作伪。一次太原邂逅,再加上昨晚的一面之缘,难道她给朱浩留下的印象就是路人甲一般?
“正是妾身,朱先生不记得了吗?”尚秀芳的声音柔柔的,自然透『露』出些微失望。别人听到她这种语气,定会千方百计的讨好她。感觉到一股无比热切的目光从对面传来,尚秀芳抬头看去,却是一位身形高大、模样俊逸的年青男子。对方面容冷静,看向她的眼神却饱含热情。仔细想想,却不曾见过。而且这人还被程咬金押着,绳索铁链,一样不少。
“记得,记得昨晚你还为李世民求过情。”朱浩笑了笑,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杨虚彦的反常他却是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个大酷哥居然毫不掩饰他对尚秀芳的感情,更重要的是,朱浩也不记得有这样的剧情来着。难道是蝴蝶效应?
尚秀芳也没料到朱浩会这么说,只低声道:“妾身与李家有些交往……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语气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婉,令人心生怜惜。
“尚小姐不必解释这些。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不会法外开恩的。”朱浩半打趣的道。
尚秀芳柔声道:“公子胸怀坦『荡』,无人能及。”她倒是颇精通为人处事之道,先开口叫将军试探朱浩的态度,然后叫先生拉近距离,现在就直接便公子了。现在好像也没多少人能称朱浩“公子”。
朱浩自嘲道:“哪里胸怀坦『荡』了?别人都说我不近人情,还铁石心肠。昨晚那么多人为李世民求情,最后还是出了那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