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笑,“本宫一生都没有生子,哪来的儿子?”
听了这话,我担忧地望向李泽毓,就见着他侧脸咬肌绷得极紧,浑身都绷紧了,良久才松了下来,他苦笑:“母后,你醒了,连毓儿都不记得了?”
卡卡的声音响起,博古挂壁完全合上了,她在门内道:“原来是毓儿,是本宫从宫外找来的那个孩子,那个贱人生的孩子。”
她声音依旧带着朦胧的睡意,可其间的冷诮却仿佛瓦片刮过锅底,听得人的牙直发酸。
我一直以为李泽毓是王后亲生的儿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他是那样的盼着萧王后清醒,却没想到醒了之后听到的却是这个,我担心地朝他望了去,却见他脸色平静,仿佛没听到这话一般,又仿佛……已听过这话听了许多次一般。
殿内的烛光透过许多层薄纱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蒙上了一层银白,白得发青。
博古挂壁后面那朦胧的声音叹息着:“本宫怎么能把你都忘了,本宫接你进宫,将你收在膝下,原想着给本宫带来福气的,可没想到,你来了之后,本宫的身体就不好了,倒是没照料你几天,这十来年,你独自一个人,没被宫里的其它人欺负吧?”
李泽毓紧紧握着我的手,走到博古架前,弯腰行礼,“托母后的福,没有人敢欺负儿臣。”
博古壁画后微微叹息,“你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别人哪敢欺负你?”
我觉得他们两人隔着博古壁画谈话太不方便,也听不清楚,插言道:“王后娘娘,您出来吧,殿下一直都惦记着您,这里也没有旁人。”
博古壁画一动不动,萧王后笑声尖利,“这是谁?你要娶的新妃?”
李泽毓脸色暗沉,低应了一声:“是的。”
“这博古挂壁,可有些年头了,是先王时侯做的,用的是十寸厚的铜板作底,再在其上漆上木纹漆,镶嵌上碧玉琉璃瓶,玉如意,古鼎,花瓶,先王用了三十个工匠,历时三个月才制了出来,制出来之后,便把那些工匠全都杀了,这才得了挂壁后的这方密室,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李泽毓低声道,“母后说话,儿臣之所以听得这么清楚,全因为这挂壁上有铜管向外通着,可那铜管传出来的声音,必竟太小,传不到外边去……母后,你睡得久了,不知道外边现如今怎么样,如果知道,你定会替儿臣高兴,恭喜儿臣的,隔不了多久,儿臣大婚,父王就会归政于儿臣,他便会退位饴养天年,儿臣每次来母后这里,探望母后,为了不受打扰,都仔细叮嘱了,如果不受传唤,他们不会进来的。”
他们的对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和我想象中李泽毓见到皇后醒了,喜极而泣的情影相差太远,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袍,觉着有冷风从衣袍底下直窜了进来。
“不可能……”萧王后在博古挂壁内冷笑,“你的叔父怎么会善罢干休?他那么多儿子,掌握了晋国大半江山。”
“母后,你说得没错,我在外边四处征战,他总给我使些绊子,比如说这次的粮草,他卡着不发,差点让儿臣的大军哗变,父王也糊涂,竟然一时间听了他的,可父王到底没糊涂得彻底,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维护了,那他这江山,只有给叔父坐了,这可不,前几天,便查出叔父与老法王勾结,不得不将他一家子都查抄了,可幸好,自母后病后,父王早做了防范,渐渐收回了叔父那些儿子们手里的权力,要不然,这一闹起来,怕是连母后也会早就惊醒呢。”
他说话的语气很恭敬,如同将博古壁画后的王后当小孩子哄着一般,可那博古壁画依旧没有移动,壁画后的萧王后良久没有出声,隔了良久才道:“自把你接回来那日开始,本宫便知道,你是个出息的,只是没有想到,你出息成这样。”
李泽毓抚着壁画上雕刻镶嵌的古鼎,轻轻地笑了,“我这么有出息,母后不高兴么?儿臣虽不是母后亲生的,但一直把母后当亲生娘亲来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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