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斗在一处,待我再眨了一次眼,阿史那梅的发髻被砍落了,散发垂在她的面颊之上,状似恶鬼,她却不理师姐的剑如闪电,发狂一般地往我这边冲,铁甲侍卫砍出了手里的重剑,齐喝一声,向她砍了过去,她拿出腰里的鞭子,一手挥鞭,一手挥剑,苦苦支撑,却没有后退,她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地倒了下去,师姐剑出如风,砍断了她手里的长剑,眼看侍卫的重剑齐向她砍了去,她举起手里的断剑相持,侍卫们齐喝声中,数十把重剑齐向她身上落去,眨眼之间,便会将她分成几片。
剑锋一寸寸地逼近,她手里的断剑已被压得弯成一个弧形,在刃光森森之中,她转过头,向我望来,透过重重的厚盾,眼底全是悲凉与绝望,就如盼望许久的人,出现在了眼前,却咫尺天涯,我心底明白,我并不是她盼望的人,不过是李泽毓给她的欺骗,可为何我的鼻子那么的酸,象吃了还没有熟透的青莓?酸得我五脏六肺都拧成了一团。
“小师妹,你别过去,殿下吩咐了,要让你安全离开。”师兄急拉住了我。
我垂下头,我的脚不知何时往前移了几步,向她移了去。
我不会将一切都忘了吗?她将我认成她的女儿的时侯,我已将她当成陌生人,可为何,此时,我的脚却不受控制了?
我抬起眼来,她零乱的鬓发拂过面颊,精心修饰的妆容已糊花了整张脸,她半跪在地上,手腕颤抖,而那些重剑,却越压越低。
我拂开师兄的手,低声道:“师兄,让她走吧。”
师兄一怔,看着我:“小师妹,你是知道的,殿下为了破狼谷,花了好大的力气……”
“你们不是达到目地了吗?还想怎么样?破狼谷已被你们收了,她独自一人,能做得了什么?”
师兄呆了半晌,“小师妹,你别‘你们,你们’的这么说,罢了,这个计划,是你以前和殿下一起定下来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罢。”他扬声道,“放她走。”
那些重剑侍卫齐齐一声喝,收了重剑,阿史那梅一松手,跪倒在地,她没有离开,撑着断剑站起身来,向我这边走了来,被师姐拦住,用剑尖指在了喉咙上,她停下脚步,嘴角有血,扬声道:“梅儿,我的女儿……你不认你的娘亲了吗?”
她杏子般的眼流出了眼泪,紫凤百凤裙的裙带拖在地上,拖起了细细的尘,她一步步地向我走来,不理喉上的剑刃森然。
师姐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剑虽没有离开她的喉咙,手却有些抖,“你别再往前了,再往前,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连旺财,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吼声,警惕地盯着她。
阿史那梅嘿嘿地笑,眼泪滚落面颊,“李泽毓,我谋不如人,破狼谷因此而灭,也怪不得你,可你告诉我,出来告诉我,她是不是我的梅儿,是不是?”
她鬓钗发乱,涕泪纵横,状似厉鬼,可却步步进逼,直走到了那堵铁盾墙前,离得近了,她眼底有红筋隐现,颈间有青筋,散乱的发丝被汗水泪水打湿了,贴在颈上,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在宴席上风姿卓越的模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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