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这幅面孔习惯了,师傅师兄整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便也感觉不到什么,这一出来,未曾想这身装扮给外边的人带来的震憾那么的大。
我正顾影自怜,那鸟儿闻到了水味,嘎嘎直叫着往水里跑,我有些纠结,心底越发地迷惑这鸟儿的身份,它到底是水鸭子啊,还是异种鸳鸯?
正迷惑间,那矮胖官带着官兵赶到了,在溪对面大喊:“妖怪在那里,妖怪在那里……”
我悲从心来,把水鸭子抱在怀里往林子里跑,众官差在身后大叫:“快点儿追啊,木桶怪要吃鸳鸯了。”
听了这话,我感觉很受辱,在溪水这边与他们对骂:“你们才是木桶怪!你们全家都是木桶怪,且是在屋子里放了十年的尿桶……”
我一边骂一边沿着溪水跑,那鸟儿在笼子里和着我的声音嘎嘎叫,很是应和。
练偷技首先练的便是逃跑之技,经过半年的自学,我自认为逃过百来里不成问题,哪里知道理论与现实总是相差得无比地遥远,对面溪边的官兵认为我的骂很让他们吃不消,也不怕伤了那只鸭子,箭雨密密麻麻地射了过来,我上窜下跳,到底没躲过其中一支,被那箭射在了腰上。
正好在腰上。
如果腰上去一点儿,有木板挡着,也不会那么的入肉,腰下去一点儿,那里的肉比较厚实,也不会流那么多血。
我勉强提气,窜到了一棵大树之上,眼见着血沿着树杆往下流,不多一会儿,就使那翠绿的树杆染了一道血痕,如此流血下去,到了明天早晨,我的下场比那风干的烤鸭好不了多少。
我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天边有一颗小星星冒出了头,淡月胧明,薄雾暗隐,我想到我还未达到的种种心愿,连只完整的烤鸭都没吃上一只,早知道人生落得如风干的烤鸭一般的下场,当初在厨房偷吃的时侯就不给师傅师兄师姐留下半只了。
我一边感叹着自己的心还是太软,心太软,一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在半开半合之间,我忽感觉树枝摇动,薄雾如银沙般地飘荡开来,他站在树枝梢头,向我蹲下了身子,如竹外疏花,一枝斜梅,他将我抱入怀里,眼底月色清明,有无数杨花过影。
为什么我脑子里想的,全是花?
且是百花盛放?
醒来的时侯,风干的烤鸭对我的记忆影响太深,所以我首先检查自己有无变成那种情状,上上下下摸了一摸,上了夹板的手指感觉不太灵敏,直摸到了脸上,感到师傅的手艺着实的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散架的,这才舒了一口气。
检查完了夹板,我才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忆起腰间似乎中了一箭,才感觉腰下一片沁凉,有冷风吹过,而那沁凉之处,竟有一温暖之物缓缓滑过,滑过之处让我起了身鸡皮,我一激灵,便清醒了,睁开了眼,便看见那男子拿着一件物品皱着眉头端详,那物上绣梅花三朵,水红颜色,曾长方形,上边裁去,凹下去些许,正适合我的脖子的形状,四角各有银丝细带。
我眨了半天眼睛,终于弄明白那物来自哪里,悲从心来,一脚向他踢去,大声呼叫:“耍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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