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松云轩。
朱宾瀚听苏家叔侄讲完苏录被捕那日的经过,语气沉沉地叹道:
“此前王府长史归来禀报,说有锦衣卫现身恩公婚宴,寻衅滋事、意图构陷。本王当时便心中不安,马上命人去打听详情,谁知还没有回音,竟先听到恩公被抓走的噩耗了……”
他满脸自责道:“说到底,我这个藩王实在无用!居然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护不住!”
“王爷哪里话?两地相距甚远,又事出突然,王爷想救弘之也是远水难救近火。”苏满忙拱手道:“王爷能这般记挂他,寒家已然感激不尽了。”
“唉,你不用安慰本王。归根结底,还是本王无能啊!”朱宾瀚颓然叹息,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好在他旋即褪去眸中颓色,斩钉截铁道:“不过诸位放心!活命大恩尚未报答,我绝不能让恩公蒙冤受辱!一定将恩公平安救回!”
“多谢王爷!”苏家三人闻言大喜。他们万万没想到,苏录居然是蜀王殿下的救命恩人,这下他活命的机会大大增加了!
“不必客气,这是报答苏解元的活命之恩。”蜀王却正色道:“分内之事,何谈感谢?”
苏有才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拱手问道:“王爷,恕在下冒昧。弘之不过是个普通书生,他哪有本事救得了王爷?”
“苏解元没跟任何人提起过那件事。”齐太监感佩万分地对蜀王道:“若非老奴见面就道谢,他家里人还不知道他救过王爷的命呢!”
“不居其功,不扬其名。恩公真是至纯君子啊!”蜀王这下对苏录更加尊敬了。
然后便动情讲起了苏录对自己的再造之恩——
“诸位如今见本王气色康健,与常人无异,可一个多月前,我还是个久疟缠身不愈、寒热交替发作的病秧子。”
他抬手按了按肚子,神色间仍有余悸道:“那时的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肚子却高高的。说话超不过三句便要咳嗽,每日活动不了半个时辰就得卧床。王府的良医、宫里的太医轮番上阵,皆束手无策,只说些拜年的话安慰我……”
说着他苍声一叹道:“本王自家事自家知,知道自己也就一两年的活头了。”
“就在本王万念俱灰,只能眼睁睁等死之际,却遇上了苏恩公!”蜀王眼中泛起暖意,话语中也有了生气:
“他得知本王的顽疾后,便给了本王一个治疟古方。说实话,起初本王并未放在心上——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沉疴,一个外行书生又能有何良方?”
“恩公瞧出了本王的不信,却依然没有放弃本王。”蜀王回忆着过往,语气愈发感激道:
“他几次三番劝说本王,最后临别赠我的赋里,竟也苦口婆心请本王务必一试。本王终于被他的执着打动了,心说反正蒿子吃不死人,试试就试试吧。”
“于是本王不顾府上良医的劝阻,执意按方服用。谁知不过几副药下去,身上的寒热竟渐渐平复;我大喜过望,便每日按方增量,慢慢地,腹中的硬块也消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日好过一日!”
“就在昨日,大夫给本王号脉,竟说我沉疴已除,彻底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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